陶晚低下了头,看着桌上自己的手指。
程鹤楼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ldo;同学,让一下。&rdo;
陶晚不情不愿挪进去,程鹤楼在她身边坐下,腿大剌剌地岔着,碰到了陶晚的膝盖。
陶晚收了收腿,躲开碰触,程鹤楼直了直身子,调整了下坐姿,结果又蹭到了陶晚的腿。
陶晚有些生气,瞥了她一眼。
程鹤楼没理她,目不斜视地盯着讲台,散漫又认真。
汪教授站上讲台后,往她们的位置望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扶了扶眼镜,嘴角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陶晚竭尽全力让自己认真听课,好不容易全身感官进入了状态,这个时候程鹤楼总是会突然动一下。
动一下的后果不是碰着她的腿,就是挨着她的胳膊,实在是讨厌极了。
陶晚忍不住想,多年前,程鹤楼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学生时,是不是就这样明目张胆又不动声色地占着同桌小姑娘的便宜。
表面禁欲淡漠,内里蔫坏蔫坏的。
课间休息时,程鹤楼没有和汪教授单独聊天的意思,而汪教授乐得清闲,端着茶杯去了休息室。
程鹤楼转头看她,陶晚赶紧站起了身子,说:&ldo;让一下,我要去洗手间。&rdo;
程鹤楼让开了位子,陶晚急匆匆出了教室。
这会正是厕所紧急的时刻,陶晚也并没有真的有需求,于是转到了侧面的楼梯间,给自己留下一个清静的空间。
结果没清静两秒,楼梯间沉重的门吱呦一声被人推开了。
程鹤楼的身影闪进来,速度实在是快。她也不过来,就势靠在了门把上,让陶晚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两人之间沉默的对峙,陶晚不开口,程鹤楼也不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晚的那点委屈快盈到满怀,偏偏怎么都无法对着当事人说出口。
程鹤楼肯定不明白,程鹤楼怎么会明白呢。
陶晚咬了咬嘴唇走到了她跟前:&ldo;让一下。&rdo;
程鹤楼没动。
&ldo;上课了,让我过去。&rdo;
程鹤楼依然没动。
陶晚气得跺了下脚:&ldo;你干嘛!让我过去啊!&rdo;
&ldo;你跟谁说话呢?&rdo;程鹤楼终于开了口。
陶晚盯着她,程鹤楼的眼里没了笑意,严肃又冷冽。
这种眼神她见过很多次,工作的时候,生气的时候,程大导演发脾气,眼里从来都是冷的,而不是火。
陶晚的心脏揪了一下,下意识地让步:&ldo;程导,麻烦您让一下,我要去上课了。&rdo;
&ldo;不许去。&rdo;
程鹤楼回答得迅速而果断,让陶晚的火唰地又蹿了上来:&ldo;程鹤楼同学,这里不是剧组,不是谁都会听你的!&rdo;
程鹤楼依旧是原来的姿势,这下连话都懒得回了。
陶晚生气极了,不择手段不顾后果地喊了一句:&ldo;程小鸡!&rdo;
程鹤楼的表情终于变了。
陶晚感受到了得逞般的快感,反正已经叫了,死一次和死几次都是死,索性放开了自己的欲|望,一连喊了好几遍:&ldo;程小鸡程小鸡程小鸡!&rdo;
然后她明显地感觉到了程鹤楼的不可思议。
陶晚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该发泄的似乎已经发泄了,这会她的脑袋开始想着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