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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黎疾认为,经过他的连珠炮轰,尤瑜一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没想到他却能从容应对,拨乱反正,让混乱的局面恢复正常,他成熟得多了,他本来应该倾全力支持他。但是,在这个与自己的切身利益攸关的问题上,他不能败阵,特别是不能败给尤瑜,即使不能全胜,也要小胜。因为败阵下来,以后不知彭芳怎么看他。于是,他又站起来,想在鸡蛋壳上觅缝隙,攻其一点:

“彭芳同学评特等,我早就说过,举双手赞成。班上一致通过,我很高兴。不过对尤瑜感情用事的问题,我还想谈点看法。尤瑜,我问你,那天早晨,你喊住彭芳,第一次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你听到没有?”

“没有,第二次才听到。”

“离她十几米的同学都听到了,你与他相距不过一米,为什么听不见?”

“我,我,我一时走神了。”尤瑜想不到黎疾的观察,竟这么细致入微,被逼问得窘极了,回答时竟没有分寸。

“你去找彭芳谈话,可她说话你却没有听见。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彭芳的芳容勾得你灵魂出了窍。是吗?”大家听他这么说,都格格地笑起来。而尤瑜则如小偷刚出手,就被人逮住了,惶急万分,脸上像贴上了一张大红纸。黎疾觉得初战大捷,十分得意,祈求继续扩大战果,“谈了很久很久以后,你给了他一张纸片。她不要,你硬要赖给她,他把纸片丢到地上,有这样的事么?”

大家听说尤瑜传递纸片,猎奇搜趣的神经,即刻震荡起来,恰如一只大飞蛾猛撞上蜘蛛网,蜘蛛网像荡秋千一般。

“尤瑜啊,你们调情说爱,虽然说了那么久,但是还有些说不出口的话,要写在纸上,告诉她,是不是?”

“那,那不是情书,那是五块钱。我,我,我想送给她,解决他家里的燃眉之急。她不要,我把它丢在地上,”尤瑜流着汗,脸更红了,胆更怯了,说话也结结巴巴了。

“哈哈,送钱?那不是比传递情书更进一步了么?你那司马昭之心,今天总算让我们这些路人也知道了。”听到黎疾斥尤瑜司马昭之心,大家都哄笑起来了。

“大家不要吵,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他。”黎疾止住了吵闹,继续问下去,“尤瑜,我还要问你,在谈话的过程中,你是不是哭过?”

“我很同情她,确实流了眼泪,而且流得不少。”尤瑜估计黎疾窥视了他们谈话的全过程,赖也赖不掉,不好意思地蔫着头,如实承认。

“分别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还十分悲伤,流着泪,拉着手?”

“是的,是流着泪,拉着手。她的确很悲伤,不过,我不是悲伤,而是同情,深深的同情。”其实,是彭芳拉住尤瑜的手,但尤瑜觉得不应该让彭芳难堪,只好硬着头皮谎招自己拉了她的手。

“够了,够了!尤瑜,你不应该乘人之危,把自己的感情强加于人。《西厢记》里写张生与崔莺莺谈情说爱时的佳句,‘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柳耆卿状男女情爱的丽语,‘执手相看泪眼,竟无与凝咽’,这些用来描摹你,不是都很贴切么?”

像在法庭上,律师讯问犯罪嫌疑人,黎疾咄咄逼人的问话,将尤瑜逼得无地自容。尤瑜觉得与事实不符,却又百口莫辩。只好像重罪犯人,垂着头,站在被告席上,任人信口雌黄。而教室里,嘘声、笑声、叫声鹊起,尤瑜恨不得立即变作一只老鼠,钻进洞里去。

第二章晨兴忆梦(下)3等量代入,柳沛云(是)等于胡洁爸;据理争辩,酸黎疾打翻醋坛子4

原来与彭芳谈话的那个早晨,黎疾藏在教室外的女贞树林里,尾随着他,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只是距离远了点,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

彭芳本来不想说什么话。反正自己没有办法在学校呆下去,与同学相处,不会有太多的日子,好聚好散,不想与人争短长。但黎疾因为她,把尤瑜逼得毫无退路,她岂能坐视不理?于是她猛然站起来,气愤地质问:

“黎疾,班长与我谈话时,你像影子一样跟在后面。我不说你是特务盯梢,而说你是只猎狗,想在我们这里嗅出某种不合你胃口的气味,应该不为过分。我以为,我们有什么气味与你无干,你也没有权力去嗅。不过你要嗅,就让你嗅吧,因为狗总是难改吃屎的本性。只是我要告诉你,我与尤瑜说话呀,哭呀,拉手呀,写信呀,这是我们的权利,我们的自由,法律上明文规定了的,就是父母也无权干涉,更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你丧心病狂地捏造证据,污蔑我们在谈情说爱。现在,我可以庄严地说,这不是不可能,但现在我们离这一步还很远很远,也许以后我们根本不能走到这一步。不过,假定我们走到了这一步,真的做到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那也是我们的权利,我们的自由,容不得你来蜚短流长。既然你现在歪曲事实这么说,那我也就歪曲事实,违心地承认,我们在谈情说爱,爱情的炉火烧得正旺,你想把我们怎么样?你能把我们怎么样?你说,你说呀!”

“彭芳姐,彭芳姐!你家里这么困难,却不要评补助费,毫不利己专门利人,高风亮节,令我钦佩不已。我怎么会说你呢?”黎疾的高昂的狂热的公鸡头,突然给倾泼了一桶冰水,深深低垂着的头,像个久经严霜,萎蔫皱缩的苦瓜。谈笑风生的辩士风度荡然无存了,有的只是捉襟见肘的惶急,“我,我是说尤瑜呀!恨铁不成钢,一意孤行、行为放荡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只想给他提个醒,没,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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