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原主,她的心会不由自主地回应。
周笛雨的破院里,赵钦宸的人已经寻了过来,穿着黑衣的侍卫正侍立在床前。沈追伤势好转之后,已经下了床,此时,正坐在床边的一个破椅子上,听侍卫给赵钦宸汇报。
“殿下,已经查明了,那日追杀殿下的正是晋王殿下,死的人中有一人,属下认识。”
赵钦宸并没有起身,他一个人睡了一张床,大喇喇地四肢摊开,虽然受了重伤,但依然显得很惬意。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休闲的时光之一。
“即便不查,本王也知道是他。本王无意与他争锋,这么多年,避至边疆,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这是老生常谈了,赵钦宸无意多说,问道,“查一下与赵钦安有婚约的女子,本王要知道她的所有事情。”
“是!”侍卫转身离去,心里还在嘀咕,难道说殿下不想与晋王正面交锋,准备从晋王的未婚妻处入手?
但这很显然不符合殿下的性格,殿下从不是这般小气的人,哪怕今日,晋王伤得殿下命都没了,殿下也绝不会和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随后,赵钦宸又和沈追说了几件事,沈追起身离去。
周笛雨和花笺边说边进来了,花笺还在追问,“姑娘,若是大姑娘那边存了这样的心思话,那岂不是,姑娘就得嫁给秦王了?”
“咳咳咳!”屋里传出咳嗽的声音。
周笛雨一步跨了进去,连忙将床上的男人扶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咳嗽起来了?难道染了风寒?”
周笛雨不能接受自己的异能已经降低到了连这最简单的刀剑伤都治不好的地步。末世,她可是连最重的尸毒都能解。
但周笛雨并没有感受到男人身上的高温,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抬手在男人的额头覆了一下,嗯,还好,没有发热,那他咳什么?
赵钦宸全身僵硬,方才,因咳嗽而牵扯的伤口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与雌性如此接近,少女的手带着丝丝缕缕的芬芳,那么柔软,温凉,虽一触而分,可是,他的肌肤却带着记忆,熨烫得他全身一阵燥热。
“怎么脸还红了?”周笛雨越发担心,还是说,这个人的体质与常人不同?
“没什么,你方才说,要嫁给秦王?”
周笛雨以为他是子啊担心自己一旦要嫁给秦王,就没办法救治他了,忙道,“你也不用担心,婚期还没有定,而且,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嫁给秦王。哦,对了,你既然是宗室,你认识秦王吗?”
赵钦宸的脑子里都是乱的,他这次回来,是奉父皇的诏令,只让他回京商议婚事,也的确并没有定婚期是什么时候?但毫无疑问,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不想,也不会娶丞相之女。
赵钦宸曾经见过周琴凤一面,那是他刚刚被赐婚的时候,少年郎谁不会心怀憧憬?不想知道未来会陪伴自己终生的人是谁?
他和沈追装作从周家后院经过,骑在马上,特意跑到了一处高坡上,亲眼看到周琴凤意气风发地从桂花桥上经过的时候,一鞭子将身边的下人抽到了水里。
那时候周琴凤才十四岁,如此暴虐,赵钦宸当时远远地看到,脸色黑得都快要滴下水来了。
退婚,也就成了赵钦宸心头的执念,他绝无可能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
“认识!”赵钦宸虽然暂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嫁给他的周琴凤换成了周笛雨,但很想知道,周笛雨到底是如何看待这桩婚事的。
赵钦宸当然不想强迫周笛雨,如果周笛雨不愿意嫁给他,他有办法成全。而他自己,赵钦宸想了想,横竖是要娶妻的,与其被塞一个搅事精,或是像周琴凤那种心狠手辣的女子在身边,还不如是周笛雨,最起码是他认识的,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虽说贪财了一些,但堂堂秦王妃,将来银子应当是不会缺她的。
赵钦宸也不担心周笛雨会依仗秦王妃的身份胡乱敛财,她若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在搜刮了他和沈追的钱袋走,坦荡地承认。
一个女子,光明磊落,便足矣。
周笛雨不知道就这么一点功夫,赵钦宸的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忙问道,“那可否说说,秦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居然不问自己是宗室里的什么人?赵钦宸内心有点好笑,但怕周笛雨识破,强忍着,“难道周姑娘不曾听说过秦王?秦王十五岁上战场,在此之前,在皇城紫红,名声应当不怎么好听,听说忤逆过当今皇后,对皇上不孝,被皇太后厌恶,对兄弟不友善。这五年来,在边疆虽立下一些功劳,但人的本性应当是很难改变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钦宸眼睛盯着周笛雨的脸,想从她的神色中瞧出她有什么心思。
谁知,周笛雨却并不在意,反而反驳道,“自古以来,有后妈就必然会有后爹。皇后虽然是秦王的小姨,可是外甥再亲,亲得过自己的亲儿子?更何况,还关乎到皇位,嘿嘿,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后越是贤惠,对秦王越是亲厚,我越是怀疑她。”
花笺忙上前捂住了周笛雨的嘴,“姑娘,不能诽谤当今皇后!”
周笛雨果然吓得花容失色,天啦,这不是末世了,是在古代。她一双大眼睛盯着秦王,眼里有后悔,有怒气,反而没有惧怕。
赵钦宸有点懂她的意思,她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是在怪他刚才不该撩她说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