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声音压得很低,她怕嚷得赶车的黑水听到了。
玉衡忽然一使力,将她拉入怀里。
长宁吓得心都飞到了嗓子眼。
她咬牙切齿,冷笑道,“你要是再不松手的话……”
“怎样?”声音懒洋洋。
长宁:“……”她此时,还真不能将他怎么样。
大声喝斥吧,让赶车的黑水听见了,不喊叫吧,由着玉衡占便宜。
一只手忽然游离到腰间,长宁身子一僵。
她眯着眼,心头灵机一动,从头发上,飞快地拔下一只发钗,抵在玉衡的脖子上,“殿下,要不要我在这儿扎一个窟窿?”
“一只发钗扎不透,不如,全拔了?”玉衡温声说道。
长宁一愣,全拔了?
全拔的话,那头发还不得散开?
披头散发走下马车,让府里的人看见了,怎么想?
虽然,郁家人全被她赶走了,但是女儿的仆人们,还在啊,那翠玉轩里还有不少丫头婆子呢。
守门的换成了王家兄弟,被他们看见了,还不得笑她?
长宁气得直磨牙。
“磨牙的习惯并不好。”
长宁:“……”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唇上忽然一热,一股子十分好闻地气息,扑入鼻内。
玉衡的气息。
有前两次的接触,这一次他十分的轻车熟路。
长宁被他挑拨得心头火气直窜。
她由被动,改成了主动。
这回,倒将玉衡惊住了。
由着长宁上下其手。
这辆马车的前方,是楚誉和玉娇的马车,两辆马车,一直保持着五六丈的距离。
从坐上马车后,玉娇就不时地挑起车帘子,看向后方长宁和玉衡的马车。
马车静静地奔跑着。
马车的车头上,挂着琉璃挡风灯,一晃一晃地,照着赶车的黑水,黑水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没有发出一丝求救的信号,将身子坐得笔直。
“一点动静也没有,是好事,还是坏事啊。”玉娇又一次放下了帘子,坐正身子,叹了一声。
楚誉看着她,笑道,“那你是希望,有动静呢,还是希望,没动静?”
玉娇说道,“说有动静吧,我担心他二人在车里打起来了。我现在发现,郡主的性子,表面看着十分的温和,实则,是个暴脾气。”
“……”
“从她提着刀去砍衡王,就可看出来了。若说没动静吧,这二人,一直冷战着?那要到什么时候,他俩人才能进展一点呀?”
真是操心透了。
她自己要忙着嫁人,还得担心长宁的婚事。
还是做儿子好,什么都不用管。
从皇宫出来,玉笙就一直不言不笑,默默跟着他们走,不跟长宁说话,也不跟她和楚誉说话,更没理会玉衡。
他们坐着马车,玉笙骑马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