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溪桥哼道:“你以为单凭你们几个,就能拦得住我?”
“奴才们拦不拦得住,又有何要紧?重要的是小主子她愿不愿见你。”
楚里的话宛如一根钢刺,直直扎进段溪桥的心里。
他怔了下,反应过来他话中那个‘小主子’的称呼应当是十几年前的叫法,突然明白了两分,转眸死死盯着楚里。
后者依然弓着身,淡淡笑着,说道:“段大人好生聪明,奴才佩服。先主子和主子都交待过奴才,无论何时,都要听凭小主子差遣。别说是拦个人了,就是小主子让奴才立刻去死,奴才也照办不误。”
“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如今我要硬闯,你又能奈我何!”
“奴才自是不能将大人怎么样。可是刚才下令拦住您的是小主子。如果您那样做,小主子到底会不会高兴,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提起傅倾饶,段溪桥无言了。
可他不甘心。不想放弃。
低眉细想一瞬,他忽地一笑,抱胸倚着王府大门旁的墙,静立不动了。
楚里低叹着摇了摇头,示意侍卫们各自归位,便回身进了府。
傅倾饶靠在影壁边,听到他走近,问询地看了过去。
楚里将方才之事尽数告知。
傅倾饶心里又闷又疼,顿了顿,说道:“多谢总管出手相助。只是说的话太过言重了些。”
楚里自是明白她指的是哪些话,斟酌了下,便道:“奴才第一次见小主子的时候,小主子才刚刚满月。皇后娘娘跟奴才说,小主子长大了一定姿容绝佳。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傅倾饶慢慢地回过头看他,说道:“李公公,话可不能乱说。”
“奴才只是想告诉小主子,皇后娘娘和主子都说过让奴才护着您,这是真的,没半句假话。无论您想做什么,奴才,但凭差遣。”
傅倾饶颓然靠着影壁,默了许久,从怀里取出一物,“他在门口守着,我若出去,必定起冲突。有一事十分要紧,你且帮我个忙,跑一趟吧。”她将那物搁到楚里手中,说起楚云西受伤之事,又道:“我去过李府,李长亭不在。等下你再去一回,把这东西交给他,让他跑一趟北疆。”
楚里听到楚云西受伤的消息,十分焦急。可是那东西入了手后,他又有些疑惑。摸了摸手中之物,愣了下,又仔细摸了摸。确认之后,饶是他素来镇定,依然脸色大变。
“这是……这是……”
傅倾饶摆了摆手,报出一个详细的地址,叮嘱道:“记住,一定要李长亭亲自去。杨其炎与李老将军相熟,自然识得李长亭,到时行事便能顺利许多。”
楚里不敢大意,立刻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