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受贿罪都是最低的错误,还有杀人罪,纵马撞伤过汴梁民众,放高利贷逼得百姓家破人亡,贪墨开封府的公款,勾结无忧洞、鬼樊楼为他搜集女子享乐,开设赌坊对百姓敲诈勒索,帮一些富豪权贵摆平案件,让受害者无处伸冤。
内容可谓是劣迹斑斑,罄竹难书。
李德文听着赵骏把东西都念出来,大声怒吼打断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有罪证吗?不要以为我爹死了我在朝廷就没人,你敢抓我,明日朝堂上满朝文武必然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
赵骏冷笑了一声:“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贿赂了哪些人?哪些人是你的保护伞,都招出来,免得受罪。”
“呵呵。”
李德文也报之冷笑。
他是嚣张跋扈,做事不谨慎,但却不是傻子。
供出保护伞,怎么可能呢?
然而赵骏看到他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还有人能救你,你知道吗?你觉得你能活下来,是因为觉得有些规则能够套用在我身上,以为我可以受到这些规则的约束,可你却不知道,我并不喜欢这种被约束的感觉,所以我做事不会有什么顾虑,就算是满朝诸公弹劾我又怎么样?他们拿我有什么办法吗?你们开封府刘志远、马宜、高定一等人的罪证,我都拿在手里,只不过我没有立即动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李德文下意识问。
“因为皇城司内部也有很多蛀虫,我故意把消息放下去,就是为了清除这些蛀虫,所以你们只是我用来清理皇城司的办法。你觉得我们皇城司不敢随便拿人,却不知道别说拿人,就算杀了你都无所谓。”
赵骏笑了笑道:“只要把你们的罪证都拿到手,把事实摆在那些人面前,我就能狠狠打他们的脸。来人,把他的手指头砍掉一根,他不说就慢慢地砍。”
“你敢!”
李德文目龇欲裂。
周围曹任带上的军刑房行刑军官一个个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负责给犯法的禁军用刑,可哪有上来就砍人家手指头的,以前不都是鞭打、军棍之类的吗?
“没人去吗?”
赵骏冷冷回头扫了眼众人,李德文这厮,别说砍手指头,就这些年杀人放火、贪赃枉法、拐卖女子,凌迟处死都够了。
“知司。”
后面皇城司衙署平日里负责公文的李斌等人也在场,其中周文衍犹豫道:“若没有确凿证据,这般动刑恐怕。”
“证据多的是,李德文做事不谨慎,受害者家属只是没有门路控告他,不是不想控告,现在我给了他们一个门路,想必多的是人证物证。”
赵骏笑着拍了拍周文衍的肩膀道:“你也别急,待会你的手指头也不一定能保住。来人啊,把李斌、周文衍、余纪抓起来。”
“知司!”
三人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周围狄青等人摁住。
随后指挥使王泽上前来把他们三个押走。
剩下王赫和陈忠对视一眼,都是暗自心惊不已,猜到知司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啊!”
就在这时,五人小组的刘庆已经从桌案上拿了刑具,摁住李德文的手指头一刀切了下去。
惨叫声遍布整个殿前司军刑房,把周围牢房内关押的犯人差点没吓尿。
赵骏漠然说道:“李德文,谁也保不住你。你死定了,不过你有两个儿子做的事情还不算过分,你要是想留个种,或者想在黄泉路上有人陪伴,就把同案犯都交代了吧。一五一十,别想着隐瞒,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清楚得多。”
说着也懒得再搭理这人,扭过头离开。
现在正式开始动手,就必须迅速解决问题。先处理掉皇城司内部的蛀虫,然后对剩余的人采取行动。
当年赵谏案涉及的官员多达七十余人,宋真宗震怒,处理了不少。
但那还远远不够。
赵骏打算利用这次,将汴梁捅个窟窿出来,也算是为了这些年被他们残害的汴梁百姓,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