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冲动,是胤禛对乌苏里的偏爱。
明明该是爱护自己的夫君,却爱护着妾室。
一向对德妃偏心隐忍的他,却为了乌苏里氏,与德妃争吵。
乌拉那拉氏眼眶湿润,带着几分迷茫不解,为什么呢?
她无数次问自己,却始终没一个答案。
胤禛静静看着乌拉那拉氏垂泪,无比有耐心的等着乌拉那拉氏整理好情绪。
“……哭完了?”胤禛极为有规律的屈指轻叩手背,声音清冷问。
话音一落,乌拉那拉氏便感觉巨大悲愤,讥诮反问,“不敢让爷费心!”
胤禛轻嗤一笑,“福晋,爷本以为上一次一事你已清醒了,现在看来还是没清醒。”
“爷!您别太过分!我是您的嫡福晋!是您明媒正娶的嫡福晋!”
乌拉那拉氏语气悲痛,眼神哀怨控诉。
“爷一直记得。”胤禛目光渐沉,“不然你以为爷还会在这跟你说这些?”
若她不是嫡福晋,他才懒得说什么,早就为断绝麻烦,直接关了紧闭。
乌拉那拉氏脸色骤变,擦拭了眼泪,惨然问道,“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
胤禛轻轻重复这几个字,“爷以为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想到那些事,乌拉那拉氏还是没心甘。
“我说我没害过李氏的儿子,爷您信吗?”
乌拉那拉氏说的这话不假,当年她与李氏同年产子,可李氏早产,比她先生下一子。她在奶嬷嬷面前抱怨了几句,奶嬷嬷记在心里,在李氏又有孕后,对弘盼动了手脚。
因弘盼是早产,身子不好,一场风寒高热就让他没了。
事后,她的奶嬷嬷也被处决。
“弘盼已经没了,说着没有意义。”胤禛真的厌倦了跟福晋扯这些事情,“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福晋,爷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们早就回不到过去了,做好你嫡福晋的职责,该给你的敬重和弘晖的疼爱,爷不会少半分。
玉儿她没跟爷要过什么,也没想过跟你争什么。
相反,爷能这么早坐到郡王之位,离不开玉儿的功劳。”
胤禛鲜少同乌拉那拉氏说如此详细的事,此时他将乌苏里为他做的事一一说出,当然也遮掩去了些不能让她知道的。
说着乌苏里时,胤禛由内而发散发着温柔,冷峻面容也柔和下。
比起胤禛说的那些事,胤禛的反应更让乌拉那拉氏心凉,作为女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胤禛是真的对乌苏里氏付出了真心。
否则,胤禛是不会多费口舌跟她说这些事。那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就让她想到成婚后的那段时间,胤禛也曾对她如此温柔的说话,只是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乌拉那拉氏呆呆的听着,原先还不以为然,到现如今愕然。
“……照爷的话,皇上这么早立弘晖为世子,还是因为乌苏里氏?”
“不全是,一方面爷也跟汗阿玛表露过,自始至终,爷都是准备让弘晖继承府中一切。至于长寿儿他们,爷也很意外汗阿玛会赐爵。”
“妾知道了。妾以后会当好嫡福晋,不会再为难她。”乌拉那拉氏苦笑道。
“福晋,你好好想想吧。玉儿侧福晋的位置是她应得的,不只是因为她生了长寿儿他们。从一开始,玉儿何曾针对过你?就连弘晖现在吃的补药,也是玉儿给的。
爷怕你多想没告诉你。”
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泪流满面的样子,紧绷着脸,冷声严肃,“好好照顾弘晖,爷不指望你能宽容玉儿,但其他的事不该做的不要做!这是最后的一次。”
旋即,胤禛起身离开。
乌拉那拉氏枯坐许久,对着空气呢喃道,“原来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