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赢了。
她跟在对方身后抑制不住笑了。蔚莱胸有成竹一早就知道会赢——周礼会犯轴但是他不傻,他一定明白什么更重要。
人行道靠边处,周礼停下来,手从对方手腕滑落至掌心,他就这样拉着她,低下头说,“下周走,得一年。”
“知道了。”
周礼没有识别到惊讶,不由有些忐忑。他晃晃她的手,重复词汇,“一年。”
“我猜到了。”蔚莱耸耸肩,“上午去家里我看你那文件袋在桌上,里面只有旧护照。”
他有个跨境出差专用的灰色文件袋,里面是杂七杂八身份证明材料。周礼咽咽口水,脑中闪过女兽医心思缜密不动声色玩转前夫的小标题。
不,我才不是前夫。
有过往路人朝这边看,眼神扫过前方民政局又落回他们身上——一场卑微男主极力挽回的苦情大戏正在上演。
周礼不做理会,继续晃她的手,小声发出疑问,“你这么久都不提离婚证,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蔚莱怔一下,“我忘了。”说罢又补一句,“这不头回离婚,下次就有经验了。”
她电话响起,听一阵挂断告诉他,“我得回医院一趟。不用送,你去杨林那。”
斩钉截铁的语气,蔚莱说罢拦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第50章我受不了以后没有你
杨林正在拉花,见到周礼手一抖,快完成的心形糊作一团。
“傻缺。”他把坏掉的咖啡往来人面前一推,指着鼻子骂出两个字。
周礼叹气,端着杯子讪讪去往窗边落座。
杨老板像是有意吊着他,和客人聊完和员工聊,插科打诨没一句正经事。周礼第三遍找上吧台催促时犯急,“快点,我晚上得去蔚莱那儿。”
“早干嘛去了。”杨林瞪他一眼,翩翩打头走向窗边。
坐好后,杨老板双手抱胸一副审问架势,“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说?你记不记得你有朋友?”
“蔚莱告诉你的?”
“废话。”杨林本就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三小时前蔚莱在电话里一五一十说明,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刮了这小子。从学生至走向社会,他们见证过彼此最为脆弱的一面,也在很多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对方打气鼓劲。杨林始终记得自己和前任分手那时——那人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与女友携手从他这里卷走一大笔钱消失,背叛感与真情付出的折损伤透了他。再加上父母本就不接受他的性取向,每日抱怨怒骂,那是杨林有生以来最低迷的一段日子。周礼彼时在肯尼亚,得知后第三天发来一份像报告书的文档,取名为《作战计划》。杨林看到就笑了,法务意见、相似案例、律师联系方式,分门别类一目了然,自己这位朋友的行事风格一成不变。官司打了半年多以胜诉告终,父母态度也有所缓和,他后来才知道是周礼给父亲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