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
日记啪地落地。
一切归于寂静。
我犹豫了许久,才走过去拾起了日记本。
翻开,‐‐已经是一片空白。
只字未染。
抱着那本日记,茫茫然地看墙上的日历。
我的笔迹,竟然停留在四天之前,‐‐我开始续写这本日记的那一天。
我再抬头,悠一正微笑着斜倚在房间门口。
他其实一直都在,根本没有离开?
只是在我写下这本日记的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身处在那个束缚了造梦者的场之中了吧。
{10}
悠一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闲闲地翻看那本变成空白的日记。
&ldo;我本来在旁边,随时准备在你把&lso;事件&rso;结束之后帮你把场解开的。&rdo;他打了个哈欠。&ldo;你真乱来啊,优一。&rdo;
我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灵能者与灵能者之间的差距,就是这样吧?花了如此之多的时间和精力创造出来虚拟的场,十几万有余的文字,就被这短短几页纸不到的,所谓的&ldo;结局&rdo;,蚕食得一点不剩?
那么,我和悠一,或者说,这个自称我的兄长的人,存在着多么可怕的差距呢?
下午。
我们再次见到了委托人。
他在合德中心医院。现在昏迷不醒。
据说,他在把日记交给我们之后回到学校,便疯狂地追逐那个转学生,在路过马路的时候,两个人都被迎面而来的车撞个正着。
转学生死了。而他从此也不会再醒过来。
正如我所写。
‐‐他亲手杀死了他的&ldo;小秋&rdo;,而他自己,则要开始新的梦境:真真正正地,永不终结。
&ldo;委托的报酬,已经由你的朋友为你付清。&rdo;悠一把空白的日记放在男孩床头:&ldo;睡吧。&rdo;
睡吧。做永远不醒的梦。
我跟在悠一身后走出了病房。
在我就要掩上门的时候,窗口洁白的纱帘飘动,风撩开了床头的日记本的第一页。
我惊讶地发现,原本空白的纸页上,正在慢慢地浮现字迹。
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