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春影厌烦地瞪了,张罗茶点的凌晨一眼。
哼哼冷笑道:“凌大人,看来日子过的不错。怪不得一上来就打俺徒儿。这哪是做牢,整个是在做客嘛!”
对北山春影的嘲笑,凌晨毫不介意,似乎还有一丝喜色。
坐到一边相陪,呵呵笑道:“前辈或许有所不知。所谓刑不上大夫。在下虽然不能同上古士大夫相比,但也算是一个有些资历的武夫。自然不能用对付泼皮无赖的法子,来关押了。”
北山春影翻翻眼皮,嘲讽道:“看来还是当官好。犯罪了,都跟老百姓不一样。”
“没法子。前辈,这个眼可挑不成。这是古来的规矩。”
凌晨讪笑道:“这就叫刑不上大夫。士大夫即使是犯罪了,也不能同一般百姓等同视之,这是圣人定的。”
“既然这里这么优待你这个武夫士大夫,那就好好住下去吧。只不过,可怜俺徒儿拼死拼活,救他爷爷这片孝心了!”北山春影瞪凌晨一眼,轻轻的抚摸凌云的脸。
凌晨忍不住用眼角扫了一眼凌云。眼见着凌云半个脸都肿了,却浑然不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盯住他这个爷爷。
凌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却极力淡然地说道:“那就谢谢令高徒了!只不过是,凌某福薄德浅,消受不起。”
“你……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北山春影怒斥。
“前辈,自从此人放火烧了秦府,离家出走之后,便与晚辈再无干系!请前辈再不要拿他来跟晚辈说话了!”凌晨沉下脸。
“嗨,你这人怎么一点好赖都不懂?”北山春影气的站起来要走。
“老祖,您不是说,让孙儿陪凌大人闲话嘛。你只管与小师叔喝茶吃点心,说话的事,就交给孙儿好了!”白玉青云急忙站起来拦阻,并给北山春影使眼色。
北山春影见凌云眼巴巴地望着他爷爷,眼泪在眼圈滴溜溜转,心一软,坐下。
“凌大人,我等山野草民,对无极天朝的事,实在是不清楚,还请大人为我等解说一二!”白玉青云急忙开始拉话。
凌晨眼睛里流露出感谢的光彩,笑道:“白玉宫主大概是想问问,为何没人拦阻你们进来,为何没人高声报警,是吧?”
“嗯,不错!在下确实对此不解。”白玉青云点头。
凌晨苦笑道:“天牢,顾名思义,是天子之牢,是天字号的牢房。能进这里来的,自然没有寻常百姓。因此,天牢同其它牢房,也大不一样。关押在天牢里的人,没有用刑具的。更没有什么地牢、水牢,同居家没什么差别。不怕进天牢的人跑,而进了天牢的人,除非你想一辈子隐姓埋名,或者投敌叛国,否则,也没人会跑。这就是天牢的天威!而看守天牢,也有特别的规矩,不能大声喧嚣,不能随意露面。就是有人劫牢反狱,也不准大声喧闹。只能无声无息地击杀,或拿下劫牢反狱者。这是天牢不成文的铁律。这就是到现在,前辈同白玉宫主还看不到看守的原因。”
凌云垂下头。他听明白了,爷爷表面上,是在给北山春影同白玉青云,讲解天牢的特别之处,实际上却是在告诉他们,自己不会跟他们走。他们也别想劫持他。因为,他不能离开这里,除非他想投敌叛国,或者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这些,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呵呵,天牢果然是天牢。难怪上古时,有画地为牢之说。天威之下,即便是画地为牢,人也不敢偷越。受教了!”
白玉青云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也就不多说了。本来,我们也没想劫牢反狱。只不过是想来看看,如何能帮大人尽早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