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温酒始终在摇头,他站着不动,明明什么都安排交代清楚了,还是没有先走,维持着平日里惯来的冷静稳沉气度。
书房的气氛无声在蔓延着一种叫不舍的情绪,温酒看着他,嫣红的唇慢慢抿起,很想告诉他,前段时间经历了这些过后,她对三年前他抛下自己出国的事,已经不再心存芥蒂了。
话到嘴边,又觉得现在说了没有任何意义。
厉雯的来电,打断了徐卿寒与她独处的时光,他从裤袋掏出手机,看了眼她后,才缓缓转身,在那英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温酒心底的空隙变得很深,直至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袭而来。
她白皙的手指一松,几份协议书的纸张沿着桌角散落一地。
温酒没有去捡起,眼睫毛颤抖着低垂,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孕检单。
被她揪着皱巴巴的,孕检单上日期是昨日,这次的字,她都看懂了。
……
殷蔚箐得知国外的医院已经安排好,隐隐精神有好转的迹象,而温酒仿佛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徐卿寒当天就搬出了别墅,她也很平静接受了。
接下来,温酒虽然知道沈纪山已经和老太太说过出国的事,过了两天,还是去了趟老宅。
温老太太坐在红木师太椅上,不知是想什么,半响后,只是叹气
殷蔚箐这个病治不好,这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温酒始终低着头,不愿被人看见眼底的脆弱。
直到老太太语重心长,说了句:&ldo;你妈这辈子啊,唯一做对了一件事就是生了你,也耽误了你半生。&rdo;
温酒胸口盘旋的情绪瞬间涌上来,再也忍不住,泪水沿着眼眶滚落而下。
&ldo;好好陪她最后一程,就当是尽了她精心养大你的母女情。&rdo;老太太从骨子里就在厌恶殷蔚箐,奈何这个女人偏偏又是她心肝儿的亲生母亲,那满布皱纹的老手握紧了温酒白皙的手,拍了拍。
温酒眼泪在奶奶面前收不住,像是有无尽的委屈。
温老太太拿出手帕,将她脸蛋的泪水一点点擦干净,语气严肃:&ldo;我们老温家养出来的女孩,没那么轻易被击垮,小九,不管你在外面发生了多大的事,都要奶奶这句话,要找到回家的路。好了,把眼泪给我收起来,贺梨听说你要出国也来了,去见见她。&rdo;
温酒喉咙几度哽咽,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眼泪止住。
她憋了很长时间,在老太太面前完全失态了。
哭出来,情绪也得到了缓解,过了片刻,才开口说:&ldo;奶奶,我记住了。&rdo;
偏厅内,贺梨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已经等候多时了,她不骄不躁,身上那股舒服的气质仿佛不管在哪里,都能轻易让周围环境跟着静下来。
温酒回房间先洗了一把脸,等眼睛不红了,才去见她。
走近去后,贺梨先是轻声细语问她最近怎么样了,等提到出国的事,在这顿了几秒说:&ldo;小九,我准备移居国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