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传国,薛氏子嗣……在亡国时不会动用,只有在薛氏一脉死绝前才会出现的传国宝藏。
“孔善不会是想挖你们薛家的祖坟吧……”
吴昔觉得自己的猜测挺不靠谱,可是当对上纹斛那双眼睛时,突然就领会到了眼神背后的意思——他难得聪明了一回。
卫宁回来时吴昔的内心还在翻腾,他不知自己是该同情纹斛还是应该唾弃他,同情是因为人家处心积虑要刨他家祖坟,唾弃是因为这个人压根儿不为此事动容。
也不知这人到底有没有心。
“人安全交到你手上,看好了。”
甭管有心没心,反正又不是同他过日子。
门“吱呀”一声合上,堵住唯一的出路,仅留下屋里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万前辈如何说的”
纹斛看了一眼进屋后便默不作声的卫宁,后者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却不知神色之间的躲闪已经叫人看出了端倪。
“万前辈说他也不知我到底会不会一直清醒下去,可是不管我记不记得过往,我定会护你一辈子。”
卫宁的眼神很干净,也极坚定,纹斛知道这人从小就愣,认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却偏偏是这股子愣劲儿让他如何也割舍不开。
同从前一样,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脑门儿。
“你才多大点儿,别小瞧了一辈子。”
许是因为纹斛将他的誓言当成了戏言,卫宁一时情急竟伸手握住了纹斛的双肩。
“我说到做到,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哪怕少了一天,活该我下辈子受一遍你受过的……”
“啪——!”
激动的强调声被这突来的一巴掌给强行扯断,卫宁不明所以地看着纹斛,眼里全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刚才的话刺痛了纹斛的心。
他不明白自己在愤怒之余为何会生出嫉妒,可是这嫉妒极强烈,强到压根儿控制不住。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看着面前这个挨了打还主动认错的家伙,纹斛越发觉得无奈——打人不打脸,他今天的确过了。
“你是猪脑子么,挨打的是你,怎的还该你道歉。”
卫宁不愿说,纹斛却不想让他误会下去。
“是听了别人嘴里的‘旧事’”
卫宁不敢骗纹斛,只得保持沉默。
“你不用想太多——努勒没碰过我。”
“什么?”
突来的讯息叫卫宁一时消化不了,脑子里还没转过弯儿,心里却抢先一步生出庆幸。
“果真!”
“骗你何用。”
纹斛笑着去里间沐浴更衣换掉身上带血的衣衫,留下卫宁一个人在外间傻乐,乐半天却也不知自己在乐个什么。
伤害依旧在,只不过少去一样罢了,纹斛到底过了那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到底在庆幸什么。
又为何,唯独对这件事万分在意。
卫宁想不通,或许是想通了却刻意回避,他只保持着傻乐的状态去里间拿纹斛换下的脏衣去洗。白日擦身用的是凉水,自没有蒸腾水汽迷人眼,视线畅通无阻,抬眼便看见了那人雪白的肩头上,一枚清晰到扎人心窝子的牙印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