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关着,房门外悄无声息。
先前她一直在呕吐,弄出的动静大,没注意到外面的夏宴走了还是没走,此刻味道浓烈的自己又哪里能出去见他?
隔着房门,疏桐扬声朝外面道:“麻烦你先出去,我想要洗个澡。出去的时候请帮我把房间门带上,谢谢。”
竖耳听了片刻,外面没有传来回应,想来夏宴已经离开了。
疏桐撅撅嘴,不管他了,拧开浴缸里的水龙头,调试好水温后放大水,起身开始脱去裙子和内衣。
卫生间内哗哗的水流声持续不断地钻进夏宴的耳朵里。
疏桐叮嘱他的话,他充耳不闻。
没再听见疏桐的呕吐声了,他又在房间里沉默地站了片许,这才皱着眉头走过去,将那只脏污的玻璃杯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扯了几张餐巾纸将桌面擦拭干净。
完了后,夏宴走到床边坐下,抓起床头柜上那只座机话筒,正要叫前台喊个服务员过来把房间地板拖一下,突然听见卫生间里一声惨叫。
“疏桐!”
夏宴丢下话筒就往浴室里冲。
浴室的门并未反锁,他抓着把手一拧就开了。
往内一看,夏宴扶额。
浑身□□的疏桐,正一种扭曲的姿势斜躺在浴缸旁边的地板上,她面容扭曲,痛苦至极,冷汗和泪水一起往外涌。
夏宴抓起架子上一张浴巾,抖开,盖在疏桐背上,然后将她抱着一个翻身,快速拉过浴巾将她身前风景遮住,再打横抱在怀里。
“痛痛痛……”疏桐泪流满面地大叫。
“痛?哪里痛——你右手怎么了?!”
疏桐左手勾住夏宴的脖颈吊住他,右手臂横垂着,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怪异地晃了晃,就是这一晃荡,疼得疏桐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直往外奔泻。
“断了,好像是断了。”她呜咽道。
夏宴却被另外的发现吸去了全部注意力,“你左手臂……”
等等,不止是左手臂,还有右手臂,还有……夏宴腾出一只手撩起她的长发,瞳孔骤然一缩。
不止是手臂上,还有脖子、胸口、肩、背……触目惊心的成片的红疹,一直往被浴巾裹住的看不见的部位蔓延而去。
不用看,也知道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肯定也有这种大片的疹子了。
恍然就想起刚才进浴室的刹那,他似乎看见疏桐裸露的后背和屁股上也有大片的红色斑点。
这明显是皮肤过敏了。
夏宴顿时头疼不已。
看她喜欢吃海鲜,就一直给她拿,还怕她吃不过瘾儿。要命的是,还让她喝了红酒,而且是好几种红酒。
这无疑是毒上加毒呢。
都怪他,只看她喜欢吃、喜欢喝,就宠着,这下好,叫她吃苦头了。
“你海鲜过敏了,我们得赶紧看医生。”
夏宴将哭得稀里哗啦的疏桐抱出浴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再拉上被子给她盖好,遮住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最后只露出她一张哭兮兮的小脸在外面。
他又重新抓起话筒,正要拨号,疏桐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自被子下面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夏宴目光看去。
疏桐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医生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
夏宴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没好气:“这是在船上,有什么医生看什么医生,兽医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