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穿灰西装的男子、一脸肃容;另一个是满身珠光宝气的女子、抬着下巴,显得十分倨傲。
高景堂对陈乐点点头:“陈乐小友,请坐。”
“两位,这就是我说的陈乐,令尊的病,恐怕要麻烦他出手帮忙了。”
“他?!”
听高景堂这么一说,这一男一女同时惊呼了一声。
“高老!你……你这是在拿我刘明军开玩笑吗?!”
这西装男子,位居肃州文化局副局长,自然是官场老甲鱼,对于看人,他自信一眼之下就有八九分把握。眼前这年轻人,衣着寒酸、面相普通,年纪绝不超出25岁,就这么一个人,难道不该在工地里搬砖轧钢筋?或者骑着电瓶车送快递吗?
自己兄妹二人,千里迢迢把重病的父亲从肃州送来宁城,本以为通过省军区宗亲的关系,这位名震龙国的“神医大国手”能出手医治,没想到,高景堂竟然直接说自己治不好,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要一个奇人出手——结果,这奇人,就是这么个毛头小子?
这是在说笑话、寻开心吗?!
“哥,我们走吧。”
说话的,是刘明军的妹妹,刘明芬,肃州的珠宝大商人、身家过亿的女强人。
“都说龙国‘神医大国手’个个身怀绝技,医术如神,我看……恐怕水分不少吧!”刘明芬冷冷看了陈乐一眼,神色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找个毛头小子来搪塞,高神医,你也不怕污了你的名头!”
面对二人的质疑,高景堂只是淡定地呵呵一笑:“两位,很多时候,医者和病者,两者之间,也讲一个机缘,如果,你们信不过老朽,喝盏清茶,老朽不留人。”
刘明军兄妹对视一眼,没想到高景堂态度如此强硬笃定。那妹妹刘明芬撇撇嘴:“哼,什么缘分不缘分,说得这么玄乎!我可知道,江南省‘国手大神医’可不止你一个!”
听妹妹这么一说,哥哥刘明军眼神一亮:“对对对!还有一位……萧神医!”
刘明芬点点头:“这位萧神医,可是最新晋升为‘神医大国手’的!实力肯定在!”
“‘神医大国手’这金字招牌,我看,也有保质期!你比如高老、高神医,成天优哉游哉,金盆洗手,在家养老,整天种种草看看花,这医术……还剩几分呢?”
这兄妹俩语带讥讽、一唱一和。
“胡说!”
听这兄妹二人如此贬损自己的爷爷,高盈盈实在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邓司令亲自来电话,凭你们两个,根本没资格进这幢‘绿楼’,走进这个院子!”
“哼!邓司令亲自来电话,换来的就是这么个待遇?!”刘明军进了再里面的小隔间,把一个装着轮子的移动担架床推了出来,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者,看见这人——连陈乐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浑身盖着绒毯,露出一张干瘦的脸,脸上,竟然密密麻麻长着类似苔藓的茸毛!
老者的鼻孔、耳孔里,竟然还有细细的植物根茎伸出——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截养在花坛里枯朽的木桩,被植株缠绕!
“高老,以后要装神弄鬼也专业一点,找这么个小瘪三来演戏,抹了粉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让人笑话!”
刘明芬瞪了陈乐一眼,跟着哥哥就要走。
就在此时,陈乐忽然说话了——
“等等!”
高盈盈心道要糟!这陈乐,表面上和和气气、嬉皮笑脸,但是,真动怒起来,绝对是出手凌厉、毫不留情!她既恼怒这对兄妹言辞刻薄、羞辱爷爷和陈乐,但万一陈乐真教训了他们二人,只怕爷爷在邓司令那里也不免麻烦。
正在高盈盈纠结之际,陈乐的态度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两位,请慢走一步,令尊的病,还请容我好好看一看!”他腼腆笑着,明净的眼眸里,一派真诚。
作者鱼一二说:下午三点左右还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