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时分,佘笙方醒来便听得外边好生地烦吵。
叽叽喳喳地惹人心烦不已。
“小兰,小梨。”佘笙顺口喊着。
许久未有回音她才想起小兰与小梨已是不再此处了,日后亦不会再归来了。
“小姐,您醒了?”银铃儿小步行到佘笙跟前而去。
佘笙点头道着:“外边怎得如此烦?”
“好似本家的族长来了,五娘派了些功夫厉害的侍卫在门口拦着呢。”银铃儿开口道着。
佘笙一听是本家的就不愿去理会,佘锦已然出嫁她可没得必要再想着要对本家手下留情些,左右佘锦已是有了依靠。
哪怕南王府要对佘锦不好,也得想着她是以苏家之名义嫁过去的。
即便无这个苏家,及笄礼上梅夫人与顾延如此给佘锦长面子,王府之中的人也不敢将佘锦轻视了去。
本家对佘笙而言已是无任何之用了。
“小姐,另有张大人早早地便过来了,直去了顾相爷的院子内,只是未说几句话便摇着头离了去。”银铃儿禀告着。
佘笙对着银铃儿言道:“顾相爷那边之事日后不用向我禀报,他不过是客居此处罢了,莫让旁人觉得我要掌控他一般。”
“是。”银铃儿领命回答着。
佘笙起身,谨慎不已地由银铃儿扶着往楼下而行着,腿脚间虽还略有些小疼,却要比冬日里好了不少。
入了下头见着五娘已在底下等着,见到佘笙身旁有银铃儿在又有些欲言又止。
“芳儿,你且先去藏书阁之中将县志取来。”佘笙吩咐着。
银铃儿点头应是便往着外头而去。
五娘上前说着:“东家,不是我不信她这丫鬟。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此乃今儿早上苏家大夫人自个儿递上来的信封。”
佘笙接过言着:“一封信,这有什么大事?”
“除了一封信。另有本家开年来银子短缺,不少族内之人领不到二月里的例银便吵着要分了家。
听闻昨日里去了府衙那张大人听从苏家之令,便将佘家家主之位判给了您。”
“本家那个烂摊子便是送我我亦不想去管。”佘笙言着。
五娘低声说着:“东家,我怕此事是二小姐所为,她定是惧怕本家有苏家支撑对您不利,这才应了苏家过继一事。”
“她又不是蠢笨之人。”佘笙拆着信封道,“本家若要对我不利,也要佘开行有这个本事气魄才行!”
一拆信封,她脸色突变,拽紧了手中的纸张。
年锦好好活着。
笔锋端秀,是苏夏氏的字。
这般言来苏夏氏已是知晓了她的身份,那苏家其余人可有知晓?
这好好活着四字像是一串咒语一般,让佘笙觉得脑瓜子生疼得紧。
如此意思是让她不要去向苏家报那冰天雪地里将她扒得只剩中衣赶出府门之仇吗?
“东家?”五娘见佘笙面色淡然却怔愣着不动,有少许些怕意传来。
“无碍。”
佘笙忽的想起来净慧师太那首诗词之中的生恩不及养姐情。
若以嫡母之手段要办桩事定是会采人短处拿捏的。
如此说来,佘锦小丫头极有可能是被苏夏氏以苏年锦的身份拿捏了去的。
若真是以本家威胁,与南翼之间有情,佘锦这个孝顺的丫头也定不会抛弃生她的爹娘来,也不会忤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