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狗蛋哭的泪眼朦胧,都看不清唐寿的面目了,他问道:“那为什么我的阿爹阿娘不要我,养大我的老乞丐说,他是在破庙里捡到我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阿爹阿娘遇上了意外,他们拼了性命才挣下你一条命。前些日子咱们玉林镇外逃来了许多逃荒者,你也看到他们的处境有多艰难了,那种情况下,要是阿爹阿娘死了,独独剩下孩子,不正是因为他们爱自己的孩子,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孩子。”
“你的阿爹阿娘或者也遇到了什么意外,使他们不得已放你独自生活,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有活下来的机会。所以狗蛋你更应该好好活着,因为你背负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命运,还有你阿爹阿娘的,你要好好的对自己,以后也吃香喝辣,豪宅香车。”
狗蛋哭着想,他能多多吃饱就知足了,怎敢奢求吃香喝辣,豪宅香车。
哭累了,狗蛋就趴在唐寿怀里睡着了,唐寿心疼他,也就没叫醒他。可这么大的孩子,十几岁了,再轻抱在怀里时间长了也受不住。他刚感觉到胳膊酸,想要换个姿势时,熊壮山就从斜里伸出条胳膊,“我抱吧。”
胳膊实在太酸,再抱会就得费,唐寿就把狗蛋给了熊壮山。熊壮山抱狗蛋就跟玩似得,一只手就轻松将人抱起,空出的另一只手就来牵唐寿。
月光将三人的影子拉长,远远看去,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孩子还被抱在怀里,像极了亲密的一家人。
“这么看我干什么?”熊壮山低头,看向他的小夫郎。
“看你是第一次抱孩子吧!”唐寿捂着嘴笑:“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高高大大的熊壮山,抱着孩子倒是轻松,可那姿势却怪异笨拙,引人发笑。
唐寿看着熊壮山面无表情凑向他,仿佛要说什么大事,还挺谨慎的和他咬耳朵,就以为熊壮山要说什么正经事,结果就听见熊壮山道:“不是的,我还抱过你。”
“我说的是小孩子,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唐寿又羞又恼。
然而熊壮山却同没听见唐寿的话似得,压根不理他,自说自话道:“这种事情我希望没有下次了,以后除了我以外,不许你和别人贴脸!”
唐寿瞠目结舌,“狗蛋还是个小孩子!”
“他该庆幸自己是个孩子,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碰他。”
“……”唐寿都找不出反驳的话了。
“十几岁,也算不得小了,应该知道双儿小子有别了。”熊壮山道:“我不也十几岁就上了战场。夫郎,战场残酷,比他们乞讨危险多了,所以你是不是也应该我和贴贴脸。”
贴你个大头鬼!
第二天熊壮山就到玉林镇报案了,虽说报案人是和县令关系很亲密的熊家,捕快也很想破案。可这种入室行窃的案子不在少数,一般都需要当场抓获,不然行窃者蒙着面是根本无法看清长相的,报案人又没怀疑对象,还没后世随处可见的监控,破案的几率非常低,几乎为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熊壮山回去和唐寿说起此事,唐寿早就想到了,只让铺子里那头多加小心。
而虎娃子更是叫他的那些乞丐手下们轮流值班,每日外面都要守着个小乞丐,以防盗窃者再来,这样小乞丐就能悄悄跟着他,查出他是谁。
至于狗蛋,唐寿回去就给他放假了。以狗蛋的性情继续住在铺子里,真要忙起来不可能不帮忙,唐寿便让他暂时先住熊家。正好熊家最近跑商多,他住进去还能给李四两口子当个跑杂。
可以明显感觉到狗蛋哭过一场后,心情更开朗了也开始变得自信起来。从前狗蛋虽油腔滑调,可骨子的自卑是可以轻易感受得到的,现在的他却快活的似一只小燕子,只待再长几日就可以展翅高飞。
看着忙里忙外的狗蛋,唐寿道:“二郎,我想帮帮他。狗蛋这孩子出身可怜,又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难能还保持一片赤诚之心。”
“你想怎么帮他?”
唐寿道:“教他一门长久手艺,等他长大了,也可自己经营。狗蛋很聪明,知道感恩,我相信帮他错不了。”
熊壮山依旧无所谓地点头。
和熊壮山商量后,得到熊壮山的同意,唐寿就开始着手准备,他家现有的生意已经形成了食品厂,名声也打出去了,所以无论哪样教给他们,也不合适。别到时候赚不到钱,守不住手艺,连命也搭进去。
想来想去,唐寿就想到了两种小吃串串香、炸串。
这两种小吃本钱小还好吃,做法也并不复杂,只要耐心学习肯定能学会。又因为是吃食,可不存在过时不过时的问题,只会做的越久,手艺越精湛,招揽越多的客人。
后世铁便宜,还可以做的很薄,下面放一个煤气罐,没一会儿就能烧得滚开,可昱朝不同,昱朝的铁本就贵,要是还需要按照他的想法去焊那得更费钱。只是本钱,就不知道要多久能赚回来,前期投入太大,不是几个小乞丐能负担得起的。
因此就想到了泥锅,泥锅自然是用泥巴捏成烧制的,本钱也低廉。可低廉却不就代表着不好,后世还有专门卖泥锅涮串的,唐寿总吃,也十分喜欢,包括他在内,许多朋友都说过泥锅煮出来的确实和电磁炉的不一个味道,具体差在哪里他们也知道,总之就是好吃。
泥锅是唐寿请和他家合作的江老丈特意给烧制的,因为唐寿要的形状别镇上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