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汉子来到王起近前,行大礼道:“祁年拜见殿下!”
王起笑着将他扶起,说道:“你比先前瘦了些。”
祁年眼眶微红,双手有些颤抖,“殿下倒是愈沉稳了。”
王起摆摆手,苦笑道:“十年军旅,这性子早已磨炼出来了。”
“殿下英姿更胜往昔。”祁年赞叹道。
现在的王起,虽然身形消瘦了些,皮肤也是待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特有的铜褐色,但他一双眼睛越沧桑、坚毅、或者说是荣辱不惊。
“好了,不要再客套了。”王起说道:“这次找你过来是有重要事情需要你代为转达。”
祁年神色一凛,十二年了,殿下终于启用自己,定有重要任务要交待。
“转告霍,城门控制权城主府已经掌控,咸鱼口伏兵有城主府在背后作梗,”王起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再告诉他,皮甲刺客背后的人,一定要小心,此人要坐看渭城大乱,坐收渔利。”
旁边的秦时眉毛一挑,他不太明白王起为何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而且是告诉霍。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等霍清理掉渭城所有反对声音之后,再看他与背后之人两败俱伤,这样,王起才能有一个威胁不大的支持者。
祁年记下了王起的话,沉声道:“臣一定将殿下所述如数转达!”
“嗯,”王起看了一眼秦纵,突然说道:“再告诉霍,今年气剑宗收徒大典,我要渭城军部给一个名额。”
“是!”祁年点点头,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该走了。”王起看着祁年离去,说道:“换上房里那几个死尸的衣物,我们离开这里,去北城,那里有人接应我们。”
秦纵打开房门,现里面早就躺着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城主府派来的暗桩。
几个人迅换好衣服,顺便给死尸穿上他们的衣服,将屋里的灯点上,便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客栈,往北城方向走去。
路上,路过几处暗哨,都被秦时和短少年张栀给摸掉了,也算是有惊无险。
秦时在暗哨房里现了有一处暗门,推开一看,里面有几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正蹲在狭小的黑暗空间里,瑟瑟抖着。
不用说,这帮暗哨背地里还做着蛇头的勾当。
秦时拿来烛台将里面照亮,八九个女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放还是杀?”秦时用眼神询问。
放了,大晚上的这群女子跑出去会引起巡街兵丁的注意,不放,明天被现暗哨失联,必然有人上门查看,这群女子还是免不了被卖的下场。
王起没有犹豫,“放。”
秦纵拦住了他,说道:“放可以,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你说,怎么做?”王起问道。
秦纵想了想,“把这里烧了,这样这些女子离开就没人现。”
他转身对这些惊魂未定的女子们说道:“你们各自回家,若是离家太远没有去处,等天亮南门大开,可以出城投奔城外的云雀军,做个仆妇在军中洗衣做饭也好。云雀军的将军也是巾帼女将,你等可以放心,不会再受到欺辱。”
被拐到这里的应该都是从别处掠来的,如果放一个女人走在荒郊野外,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去云雀军也好,至少能有个护佑,管口饭吃。
这时,人群中一个女孩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小声问道:“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了,能跟你们走吗?”
秦纵犹豫了,这个女孩年纪最小,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面黄肌瘦的,想必到了军中也没法胜任那些活计。
王起看了看他,低声说道:“带着也不算拖累,出了城一路往北,没什么危险。”
秦纵点点头,“那你跟我们走吧。”
冲天大火升起,女子们结伴往南边小巷子里逃去。
秦纵一行,则是一路向北。
队伍后面,还有个穿着不合身拖地袍子的瘦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