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发现古墓,就用钢钎找到墓的四角,框出墓的形状,然后在有陪葬品的墓室打下盗洞。
经验丰富的人,勾勒出的古墓形状会和墓室的位置丝毫不差。
这种方法虽然没有效率,但是却很实际。只不过非常耗费人力,也只有他们马家家族人丁兴旺,门徒众多,才能铺的起这么大的排场。
多年来,马王爷和他的弟子们辛勤劳作、耕耘不缀,这一带的农田基本上被马王爷的洛阳铲捅了个遍。
之前跑去跟马王爷报信的弟子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
“马王爷说,请你过去聊聊。”
黎天明点点头,朝着远处蹲在那里的马王爷走去。金子和牛大也想跟过去,被后生一只手拦住。
“马王爷说,只准黎、黎……自己过去。”
金子一听火冒三丈又要乍翅,黎天明摇了摇头,给两人使了个眼色。
他明白,马王爷跟李二狗不同,他家大业大,手下跟他混饭吃的数百人,跟他们不能硬拼,要智取。
来到地头,马王爷仍旧蹲在那里研究土柱,连头都没抬。
“三叔,我来给你请安哩。”黎天明恭恭敬敬地道。按辈分的话,马王爷跟黎镇北是同辈,黎天明应该喊他一声叔。
马王爷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奥,是你啊,咱们多少年没见了?上次见面你还是个小伙子,现在头发都白了一大截了。”
黎天明笑笑:“家门不幸,忧世伤生,老得快,老得快,呵呵。还是三叔身子好,这么多年没见,还跟当年一个样儿。”
马王爷斜睨着他说道,“你这次来,不是光看我身体好不好那么简单吧?我听说你现在也出息了,自己一个人拉起了一个队伍。”
黎天明笑笑不语,背着手眺望远处忙碌的人影。这马老三语气不善啊,在自己跟前倚老卖老了。
马王爷又说道,“我跟你父亲当年还算有点交情,咱们一居北邙,一处洛阳,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这句话,马王爷终于不再蹲在地上玩泥巴,而是直起身来正面黎天明。
虽然年纪比黎天明大二三十岁,但是马王爷精神矍铄,身形魁梧,站直了足足比他高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望着黎天明。
“说罢,你找我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咱们不用拐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
“有什么能用得着我马三叔的地方,我能帮就帮。”马王爷又补充了一句。
李二狗一家被灭族的事情也传到了洛阳,马王爷倒不敢对他太怠慢——对这位心狠手辣的小辈他心中也是有点忌惮。
“三叔果然是个痛快人,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谈合作。”
“合作?你想找我支锅?哈哈”马王爷仰天大笑一声,脸上却毫无笑意。
“你看错人了,我马老三出道几十年,从来没有跟人支锅的习惯。”
“马三叔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找你支锅,是找你合作。”黎天明脸上带着笑意,继续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看在你死去老爹的份上,我就再卖你个面子,你跟我说什么叫合作?”马王爷蹲下身继续鼓捣自己的土块。
黎天明眉头一皱,这马老三一再提起黎镇北,看来是想提醒自己他的辈分。
这马王爷成名多年,虽然外形粗犷,但是为人却非常鬼精。道上熟悉他的人背后都暗自称他“鬼马。”
当年他羡慕黎镇北的本事,主动找上门来想求支锅,被黎镇北好言谢绝。没想到物是人非,现在他却一口否认。
看着马老三撅着屁股对着自己,黎天明咬牙切齿,这马老三口头上对自己很客气,神情上却倨傲无礼。
现在自己羽翼还未丰满,暂且忍他一口气。有朝一日,再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马三叔,像他们这些做苦力的,一个月能赚多少钱?”黎天明指指远处正在下铲的汉子,不等马老三回答,继续说道。
“咱们好不容易挖一个墓,能到手的酬劳,也不过几百几千元。但是从咱们手上出去的货,在外面能值个百万、千万吧?”
马老三眉头一挑,没有作声,他知道黎天明说的是实情。
在洛阳盗墓,出的货都是按人头平分,每个墓的东西值多少钱大家都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