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已经下旨让云想郡主与齐国太子和亲了,咱们该怎么办?”风守蹙着眉一脸焦急地看着坐在凉亭里的秦璟煜,他靠在凉亭的长石凳上,头枕着手臂,面容平淡,瞧不出喜怒来。
风守身旁的玄参暗暗拍了一下风守,示意他别多言,风守回头瞪了玄参一眼,眼底尽是焦急,那小眼神里的意思大概也就是,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不着急那要什么时候着急?
秦璟煜不是没有注意到一旁几个侍卫的小动作,只是不想理会罢了,他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海棠树,在池塘的周围种了一排海棠树,微风拂过,海棠花瓣随着微风翩翩起舞倒像极了云珩跳舞时的模样。
云珩。。。。。。
秦璟煜想到云珩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情愫,爱而不得便是如此了吧,他明明那么努力的去靠近她,想给她最好的,也想对她最好,甚至想将心窝子都掏给她,可是且不说她自己不在意,便是连旁人也都是百般阻拦。
先是宋姝不许,后来宋姝允许了,秦灏宸又不许了。秦璟煜就不明白了,云家明明有着秦国最好的背景,最稳固的权势,若是以往的皇帝,都巴不得太子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可以直接将军权笼到手,为何轮到他秦璟煜就不可了?
而且秦灏宸让他去查日月明教的事,他自然不能忤逆。秦璟煜的探子是不少的,花了些时日,便查出璇玑湾一事是江离一手策划的,甚至连后来将那些女眷抓到山洞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说是都下了蛊毒,可是到如今蛊毒都没有发作。
即使知道都是江离做的又能如何?云珩那般护着江离,秦璟煜又怎么可能去做让云珩伤心难过的事?自然只能将此事压下,能瞒一日是一日。
等等!蛊毒!自己体内的蛊毒是云旻祎拿的药来解的,而自己将那药拿去让御医查查那是什么,御医只能说出几味药,还有两味竟如何也都不知。后来他又将此药拿去给清时,让清时寻伏枫查查这解药里都有什么药。
结果清时回来后,只是说这解药无害可以放心服用,却并未说那两位药到底是什么?那么云旻祎拿去的解药,很有可能是云珩给他的!秦璟煜又想到那个西域医师,云珩寻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他来了云府之后便离开了校场,云珩到底瞒了他什么事?
秦璟煜忽然发现,他以为这些年足够了解云珩,却发现自己对她一无所知。就像这次她与秦灏宸谈判,他不知道她到底与秦灏宸说了些什么,竟然秦灏宸如此轻易的原谅了自己与云珩。
而从今日响彻六宫,响彻天下的圣旨来瞧,已经显而易见,云珩成了两国避免战乱的代替品了。她曾经说过“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到最后竟只是说说,秦灏宸还是还没那份勇气做到。
可是秦璟煜该如何呢?起兵造反还是等着云珩出嫁那日带着将士将她的马车拦下,带着她避世隐居,再也不管这咸阳的纷争乱世。
他不是不敢,他只是怕他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了,回头看向她时,却依旧是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没有丝毫温情。
秦璟煜缓缓站起身继而伸了一个懒腰,眉眼间瞧着倒是波澜不惊,似乎并不在乎此事的模样。一旁的侍卫瞧见秦璟煜如此淡然的模样,都不由得猜测是不是秦璟煜知道些什么,却没有告诉他。
就在思量间,秦璟煜早已脚下生风般的离开
了凉亭,他要出宫去问问云珩到底是怎么回事,眼下因为四皇子一事,秦璟煜已经与秦灏宸关系闹的很僵了,即使不僵,那秦灏宸毕竟是帝王,他能任性一次,难道还可以任性第二次吗?
这一路上秦璟煜有些浑浑噩噩地,感觉自己似乎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小的时候,自己浑身是伤躲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遇到了云珩,那种感觉似乎就是一个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猛然间看到太阳一般,刺眼且温暖。
浑浑噩噩间秦璟煜已经到了云府云珩的院子里,秦璟煜来云府若非宴席都鲜少坐马车,过于张扬不说还很麻烦,倒不如他自己的轻功便利些。
秦璟煜到的时候云珩似乎正在配什么药,桌上全是瓶瓶罐罐和各种草药粉末之类的,她看到秦璟煜来了,并没有多少诧异,只是淡淡地说道:“锦鲤给九殿下奉茶。”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好像秦璟煜只是一个路人,到她这里讨茶吃的人罢了。
秦璟煜没有言语,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打量着她,依旧是那一张绝世的容颜,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就足以令人心动,一双凤眸里更是住着天上的星星一般,让人如何都舍不得移开眼,可多看一眼又会被她惹得心猿意马,毫无办法。
“云珩。”秦璟煜忽然说道,声音里有几分沙哑,语气更是有些委屈,许是这声音与语气有些让云珩意外,她不由得抬起了多瞧了秦璟煜几眼,似乎在等待着秦璟煜的下文。
“为什么在你心里,你宁愿嫁一个素未谋面的齐国太子,都不愿意嫁给我呢?”秦璟煜眼底尽是不解与悲凉,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不难看出他当真是有几分心如死灰了。
云珩见此沉吟了半晌,看着秦璟煜的目光里也有了几分怅然,继而一抬手对着屋内的几个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主子叙话,丫鬟自然是识趣儿的,锦鲤将茶水搁置在桌上后便带着屋内的几个丫鬟出去了,自然也是贴心的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