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柔听到梅询文采好,心里欢喜。但是赵祯听她说的这样好,反而心里翻起了嘀咕:夸的越好越不对劲。以芳若现在外头的名声,这梅询真要这么好,自然有大把的高门贵女可以说亲,何必非要来娶芳若呢?
曹评跟他想到一起去了,道,“梅公子年岁,相貌,身体,秉性怎么样?”
媒婆道:“相貌堂堂,文武双全,说话很斯文和气。就是……”停顿了几秒。
徽柔道,“有隐疾?”
媒婆道,“没有隐疾,哥身体好的很。就是年岁比曹姑娘小了点。不过俗话说,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金满贯,女大三,抱金砖。多般配呀!”
徽柔道,“到底多大?”
媒婆,“刚年满十三岁。是小了点。不过哥的意思是,可以把婚事先订下,等到了年纪再成婚。”
徽柔不赞同,道,“小孩子凑什么热闹。这么点大的人,知道成婚意味着什么吗?真是瞎胡闹。这事不成。”
媒婆劝道,“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便是小几岁有什么关系。再说哥学问这么好,十三岁就中举人的咱们大宋能有几人,将来肯定前途无量。也就是年岁小,没去做官。他老子只让他在家安心读书,等过几年再中了进士,那可是天子门生,你们姑娘嫁过去可就是官太太了。”
徽柔道,“凭你说出花来也不成。他才十三岁,还是小孩子一个,没个定性。我们姑娘嫁过去是过日子,可不是替人养儿子的。”
媒婆碰了一鼻子灰,道,“姑娘也别心气太高。二品官家的少奶奶还看不上,还真想着嫁给国公府家的公子当正头娘子呢?我可告诉你,满京城打听打听,如今就您姑娘这名声,能嫁给官宦做个正头娘子,可已经是烧高香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将来后悔哭都来不及。”
媒婆事没办成,也没脸去梅府回话。等梅侍郎下朝回来,听说儿子自作主张去商户之家提亲,气的把梅询叫过来,摁在祠堂,打了十几板子。若不是梅夫人得到消息,来的快,扑在他身上,死活拦住不让打,怕还要打的更狠。
梅夫人哭诉道,“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若是打出个好歹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梅侍郎道,“都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倒好?!如今都敢自作主张,去一个商家人家提亲。更丢人的是,那姑娘还是齐国公府一个哥刚刚遣散回家的小妾。别人不要的破鞋,你往家里娶。你当全天下的女人是死绝了吗?这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以后我还有何颜面跟齐国公并立在朝堂之上。丢人败兴的玩意,趁早打死了你心静。”
梅夫人趴在梅询身上挡着板子,道,“你若打死了他,便先打死了我。到了阴曹地府我陪着他。也免得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孤零零的。”
一顿胡搅蛮缠,鬼哭狼嚎,梅侍郎气的拂袖而去。
不久以后,齐衡去打了聘雁,锣鼓喧天,带着流水似的聘礼,亲自去盛府求亲。一众亲朋好友都来庆贺,盛家也开了席面。芳若带着筚篥,站在人群里围观。梅询伤刚好,父亲刚允他出门会友,来吃席。远远的在席位上看见她,起身进了人堆里,道,“曹姐姐,你怎么来了?”
芳若悠悠的道,“我来吃她盛六姑娘的席面。”
梅询道,“哎呀。姑奶奶。你搁这裹什么乱呀。走走走,我送你回府。”
芳若摇摇头道,“我有什么不能来的。她盛六姑娘请我来我又怎能不来。”说罢,起身走到迎宾处,把礼单呈上,小厮们抬着贺礼箱子。迎宾打开箱子,大声道,“曹家小姐,送上赤金玉如意一对,祝愿齐二公子与盛六姑娘共结连理,白头偕老。”宾客们听到曹家小姐来送贺礼,纷纷看过来。
曹芳若大摇大摆进来到了女眷席位,脱了藩篱,吃起了美酒。
梅询偷偷给齐衡送信,齐衡让四个丫鬟一直留意着她,防止她在席间闹事。芳若看着在丫鬟们严阵以待的模样,摇摇头叹息道,“你终是看轻了我。”
取出一封信让丫鬟转交给齐衡。那齐衡收到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到: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必是冤家,故来相对,妻则一言十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犬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自此所有仰慕之意,止于唇齿,掩于岁月,匿于年华,公子往北走,小女子往南瞧,不再打扰公子,今生就此别过。望公子日后还呈青云之志,选聘高官之女。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落款:齐衡曹芳若
齐衡收了休书,对丫鬟道,“我收下了,你去回复曹小姐吧。”说罢,继续去前院待客去了。
梅询偷偷溜了出来,问小丫鬟,刚才送的什么,丫鬟道,“还能是什么。曹小姐给姑爷的书信呀。跑到人家订婚席面上鸿雁传书,私相授受,也是醉了。”
梅询诧异道,“什么信?”丫鬟摇摇头道,“我又不识字”,回女眷席位接着伺候去了。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