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可真是个闷葫芦。”吃饭的时候韩默说,“要把我俩说的话打字记录下来,他话的字数都赶不上我的标点符号。”
“没几个人能赶上,你一骑绝尘。”林染说。
“我倒是觉得他人挺好的,就是冷了点。”胡万说。
“那是点么,那是个冰块儿啊。”韩默伸出他罪恶的筷子,快准狠的夹走胡万餐盘里的糖醋里脊。
“啊啊,臭不要脸。”胡万气急败坏。
韩默得瑟的扬了扬眉,又瞄了一眼林染的餐盘,“染哥,他这样,你怎么跟他住一个屋啊,不得冷死啊。”
林染哼了一声,将韩默半空中的筷子准确按死在盘子里,扼杀了他继续嚣张的气焰,“挺好。”
韩默不服气的吧唧吧唧嘴,老老实实继续吃饭。
“什么挺好?”胡万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没什么。”林染说。
“你想把他怎么弄走?我俩给你支支招。”韩默说。
“不是我俩,是你自己,”胡万明确立场,“刚把人砸伤了,人家没找你麻烦呢,你还上赶着啊。”
韩默琢磨琢磨也是,是有点不地道,他吃完餐盘里最后一口土豆丝,筷子一挥,“那就等他伤好的。”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这一直都是季北的最爱,他喜欢这种通过复杂曲折的计算步骤,最终呈现一个简单数字结果的过程。
所谓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以前班主任的原话就是,“季北,数学已经满分了啊,你能不能给语文一次被爱的机会?”
“给过了,语文不珍惜。”季北当时心想。
已过知命之年的金明军在讲台上“激情四射”,他带过很多届高三,无论成绩好坏,他都一视同仁。
他一直觉得,哪怕因为他的某一句强调,某一个重点,能让他们在考试中多拿一分,也都是好的。
高考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往往这一分之差,就有可能改变未来的走向。
下课铃声响起,金明军目光在下面扫了两圈,最终落在靠窗最后一排,“林染。”
全班倒吸一口气,整齐划一的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