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咏纯不把打人当一回事的态度让骆明熹眉头紧蹙。原本还以为也许其中有隐情,这会已彻底死心。
只是看她跟自己年纪相当,他也不乐见她因此留下案底,因而提醒她,「被害人是因为你拒绝和解才提告。」
「要我跟那种人渣和解?叫他少作梦!」
不由分说的态度让骆明熹的好意再度被打了回票。虽然他对她理直气壮的态度感到怀疑,但是不管事实的真相为何,她动手打人便是理亏,造成触法事实。
「不管你的动机是什麽,你在深夜闯入他人家里又将人打成重伤,对方是有理由告你伤害,罪名也极有可能会成立。」
「那又怎麽样?」康咏纯无视他的提醒。
「对方有意愿和解是件好事。」骆明熹言尽於此,虽然说免不了要花上一笔钱。
听出他语气里的暗示,康咏纯气不过的道:「就算我有钱,也不会跟那种人渣和解!」
将她顽强的态度全看在眼里,骆明熹还想说些什麽,却因她接下来的话而打住。
「还有,你说得一副多了不起的样子,结果只是想叫我跟那种人渣和解,像你这种人跟那种人渣也没什麽两样,遇到事情只想草草了结,这世界上就是有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才会有那麽多不公平的事发生。」她一古脑的将心中的不满全宣泄出来。
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麽强烈,骆明熹一时答不上话,她则是撂完话後就不甩他,办公室里的气氛因而沉凝了几秒。
片刻怔愣後,他直直地凝视她。
康咏纯被他看得像是被看透内心,为了掩饰忐忑,她呛声道:「看什麽?」
愤世嫉俗的表情让骆明熹闪过一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仍不放弃给她忠告,「或许在你身边发生过什麽不公平的事,但是就眼下的情况,和解是对你最有利的解决方式。」他不因为她的态度而跟着动气。
对於他良心的建议,康咏纯自然是不可能接受。在她眼中,只当他是为了省麻烦而想要草草了事,她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工作了一整天,回到家的骆明熹已有些疲惫,直到洗完澡在客厅里坐下来休息,精神才恢复了些。
因为家在南部的关系,他租了间公寓,虽然弟弟也在台北,但两人并没有住在一起。
打开手边的罐装啤酒,他放松地喝了两口,将一天的公事全都暂时抛到脑後。
正打算要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时,脑海里冷不防地闪过白天康咏纯呛他的画面‐‐
看什麽?
自他成为检察官以来,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像康咏纯那样愤世嫉俗的人,按理说不应该觉得有什麽特别,但为何总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天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他并没有多想,直到这会才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