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很喜欢摄影的姑娘,是那种到哪都带着相机人,这里面的单人照,基本是我们互相帮对方拍的,合照则多半是同行的人,或是路人。”他缓缓地说,慢慢地一页页翻开,把相册里的一切都摊到她面前。
其中真不乏,他跟孙雁凝依靠,或是搂搂抱抱的合照。
有的还在背面写有备注,但凡正面看得出字迹的,他尽管紧张,却也还是都豁出去的,抽出来给她看。
大部分是备注照片拍摄地点,或当时事迹,但也有几张是孙雁凝书写对他情意的,那种属于青春少女的喜欢,跃于笔尖,有直接的,也有含蓄的。
当然也有小抱怨的,但即使是抱怨都含着情,比如有一张他跟孙雁凝的合照背面写:他拍照总不爱笑,就这一张,都是我撒了好半天娇,他才勉强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很喜欢,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就是个严肃的青年老头。
透过这些文字,舒若尔会自觉脑补他们当时拍照的情形,也不难看出,孙雁凝对他的感情是很真挚的,他们两的感情是很深的。
舒若尔不可避免的吃味,心里酸酸的很是不舒服。
大约,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女人,在看到自己爱人跟别的女人相亲相爱时,心里是痛快的,即便这个女人已经离世。
任嘉致感觉到她的不痛快,但他还是坚持把一本相册都摊给她看完,才将其合上,放到床上,双手握着她肩膀,将她转向自己,低头凝视她,“小耳朵。。。。。。。”
舒若尔抿着唇,低垂的睫毛颤动着,静默地等他自己继续说。
过一小会,才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我不否认,我跟雁凝在一起过,但那都是过去,你懂吗?”
她懂,她当然懂,只是懂是一会是,看了会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毕竟心里感受是个很不受人控制的东西。
任嘉致本来也不是很会说,现在这样,倘若她问还好,她若不问,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毕竟都是真实存在的事。
“我只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归还而已。”过了好一会,舒若尔才抬起头看他,“人都不在了,还回去也不知道孙琦雪会怎么对待,这相册......我就允许你留着,但不要再让我看到。”
说完,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舒若尔就离开他怀抱,拉被躺下睡觉。
这在任嘉致看来,是心里不痛快,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越发觉得这相册烫手。
但他最终还是拿着相册,起身出了卧室,打算先放到书房,等明日送到老宅,让她即使想看也看不到。
却殊不知,这一举动让舒若尔无比心塞。
她不爽于,自己让他留下相册,他竟是连哄都不哄一下自己,就半点不耽误地把相册拿去放好的迫不及待。
因着这个美丽的误会,她恼的,直接爬起床把整个房间的灯都给关掉。
任嘉致回来时,看到这满室漆黑,有些错愕,转念心知肚明的,抹黑进房,爬上床。
他习惯的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却遭到她别扭的抵抗,但他还是霸道的,紧紧圈着。
如此过了好久,久到怀里别扭的人都心塞的快睡着,他才贴近她耳朵低言:“小耳朵,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感觉到,我有多爱你,但还是想告诉你,往后的日子,不管是在任何时候,你都要相信,关于我爱你这件事是真的,任何时候都是。”
如果她喜欢听,那就说给她听吧,只要她不再憋着生闷气就好。
舒若尔听在心里,顿时乌云散尽,阳光明媚,但她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等到自己心跳都平复了,才翻转身,回抱住与他相拥而眠。
这一次,是真的能眠了。
......
第二天,确定女儿已无事的舒父,刚吃饭早餐就提出,“确定若无没事,我也放心了,想跟你两说下,我打算明天就回去。”
虽说是早就预料到的事,但真听他提出,舒若尔还是很懵,很不之所错。
任嘉致也愣了会,不过他反应极快,“爸,这都快要春节了,你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