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盛瑾画死在暗杀里,那还好说。
问题是,他没死。
他实在不敢想象:一旦盛瑾画报复起来,那是怎样一场毁天灭地的腥风血雨。
稍有不慎,整个宁城恐怕都会改朝换代,重新拟定格局。
倾岳整个眉头都深深拧成一团。艾德的担忧,他又怎会不懂。
先不说这里是宁城,是盛瑾画的地盘,哪怕在欧洲,盛瑾画想要谁倒闭,想要弄死谁,不过是他点不点头的问题,倾氏集团财力再怎样雄厚、人脉再怎样宽广又怎样?!抵得过第一财阀集团?!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萧岱霆和宴时。
一个政界权力滔滔,一个是亲手构建了烟草王国。
个个都不是善茬,个个都不好惹。
倾辰这一次捅的篓子,无异于以卵击石的自杀方式。
更何况,那小子喜欢谁不好,偏偏跟盛瑾画抢女人,不是……拉着倾家一起自寻死路么?!
越分析局势,倾岳越是头痛欲裂。
太阳穴,像有一根又一根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狠狠扎着一般。
倾岳觉得有些晕眩,他赶忙往后退,抬手去撑后面的书桌。
艾德见状,神色大惊:“倾先生,你哪里不舒服?!我立刻给成医生打电话!!”
说着艾德惊惊慌慌就要下楼,却被倾岳阻止了:“不碍事,都是顽疾了,坐一会儿就行了。”
艾德听了,赶忙搀扶着倾岳坐下。
休息了片刻,挨过大脑里的天旋地转之后,倾岳声音低沉:“如今倾家唯一的出路,只有转移目标。”
艾德眉头一皱:“倾先生,你的意思是:栽赃嫁祸,找人背黑锅。”
倾岳目光冷冽:“倾辰前段时间,不是启动‘时光’满世界寻找顾安心吗?!正好,这个锅,就让雷华来背。让盛瑾画与雷华,来个你死我活,我们就隔岸观火。”
艾德先是默默在心里将倾岳的话,好好梳理了几遍,在彻彻底底明白他这番言辞喻意何为时,他顿时眼冒精光,满目崇敬地看着倾岳,不愧是第一公关公司的掌舵者,果然最擅长制造祸端、玩弄人心。
“倾先生,我现在立刻就去处理!”艾德喜上眉梢。
倾岳却挑了下眉头:“等一下。”
“倾先生,还有吩咐?!”
“……”倾岳只是垂眸看了眼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早已褪色的指环,艾德顿时心领神会问道,“难道是夫人有消息了?!”
倾岳沉默许久,这才低低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
……
景城。
静-园。
艾德领着十名保镖,在墓园里足足寻找了一个小时,最后是在最偏僻的墓园一角,发现袁静的墓碑。
倾岳是被艾德搀扶着过去的。
跟在倾岳身边,已经二十八年了。
艾德眼里的倾岳:俊雅倜傥,睿智过人。
与其他的成功人士不一样,有钱有权的倾岳,从来不让任何带着目的性的异性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