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爱怜,二十一岁,父母都是心理学家,在缅甸死于意外,世界公认的天才催眠师。”
贺兮看着甄日月发过来的资料,有些意外,原来冒充她的人竟然这么出色,她是用催眠改变了行云的记忆吗?她竟然不惜整容!
“催眠很复杂,看起来她只篡改了行云的一部分记忆,不过催眠这种东西也不是万能,按理说被催眠者的自我意识很强的话就很难被催眠,我想这也是她整容的原因。恐怕她设计的指令程式很麻烦,如果要让行云再次接受催眠消除催眠暗示,需要很长的时间。”甄日月通过电话说道:“如果有办法让方爱怜自己解除对行云的催眠,相信会简单很多。”
贺兮深吸了一口气,要让方爱怜主动投降,这有谈何容易,她每每看自己的目光都是深深的敌意,就像她要抢走她心爱的玩具的模样,她怀疑这个天才催眠师脑子可能也有问题。
“她的父母是死在缅甸的?”
“丧生在当地的一次黑帮交火中,”甄日月道:“这个女人很麻烦,如果行云愿意接受催眠治疗,我实在不想惹她,但关键是她一直陪在行云身边,就像,行云成了她的人质一样。”
曾经的叶维琪和如今的方爱怜比起来,恐怕是小巫见大巫了,但就算她是天才,就算她是世界顶级的催眠师,不能改变的事还是不能改变。
“她现在和行云在法国,你看着办吧!”甄日月说完挂了电话。
贺兮放下手机,坐得久了觉得腰酸,再看了一眼资料上方爱怜的照片,起身走到窗边,甄日月说得对,她想霸占贺行云,又怎么会把指令程式做的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要见她一次才行。
“商小姐,”海无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道:“夫人请您下去,她约了贺夫人喝茶。”
虽然贺兮不懂为什么冬夫人对方爱怜这么热衷,而且在热衷的同时总是带上她,但是这也是个好机会。
几乎没有迟疑的,贺兮就同意了,原以为贺行云会同行,却没想到来的人只有方爱怜。
方爱怜见到贺兮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冬夫人是单独约见她,为什么带了贺兮来?
“请坐。”冬夫人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
方爱怜也顾不及去想贺兮了,催眠师的本领在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一个人的性格爱好,才能从这些侧面下手,对他们的内心产生影响,但是有些人短时间内是捉摸不透的,不了解她的所有事,无从下手的感觉才让人恐慌,而且冬夫人对她,就好像对待一只实验的小白鼠一样。
“叮!”都在默默搅拌着咖啡的时候,冬夫人突然扔了勺子,勺子与咖啡杯碰撞时发出了声音。
“海无。”她伸手唤道。
海无推门而入,走到她身边扶起她。冬夫人回头看着两人,道:“失陪一下。”
冬夫人一走,方爱怜紧绷的神经明显松弛了一些,贺兮看了看她,低声道:“方爱怜。”
方爱怜微愕,虽然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她扬起笑容看着贺兮,“来警告我的吗?”
贺兮摇摇头,“我只是想请你解除对行云的催眠。”
方爱怜一笑,讥讽地看着她,“你觉得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贺兮喝了一口咖啡,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此时的她一点也不心急,“行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你的催眠下,如果你的催眠真的那么成功,就不需要去整容了对吗?”
方爱怜动作稍稍一滞,但随即恢复正常,看着贺兮的眼睛道:“这样只是为了让催眠更方便,毕竟你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能留下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了。”
“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忘了我?”贺兮微微偏过头,目光被窗外的飞过的鸟儿吸引,“做不到吧。”
方爱怜手指倏地紧绷,她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她根本没办法直接对贺行云进行催眠,他的警觉性太高,在照顾他受伤的那段时间,她用药物辅助才能勉强做到,为此,她甚至去整了容,从他的记忆中了解到原本的贺兮和他的心理障碍才下了暗示,但就是如此,就算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贺行云都不肯碰她,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她才反复给她看自己穿着沾血的裙子的照片,让他认为是因为流产的原因。
恨恨地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女人,她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贺行云执着如此,就算是到了k市,她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每晚入睡之后也会用熏香辅助加强暗示!
“放过他吧,”贺兮诚恳地看着她道:“你这样做只会伤害他。”
方爱怜放缓了神情,注视着她的眼睛,道:“为什么行云会更喜欢现在的贺兮,你知道吗?”
贺兮没有避开她的目光,道:“现在的‘贺兮’就是以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