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见女儿如此知礼懂事,濡沫之情涌上心头:“乖女儿,总算为你争得个嫡福晋,为父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入夜,月圆,清风中却夹杂着几抹燥意。
墙外那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柴房后的狗洞,是几天前发现的,并挖大了些。
钻了进去,偷偷向亦蕊地闺房溜去。
谁知,还未过花园,就被札合抓了个正着:“刘伯堃,你还敢来!”
刘伯堃不断挣扎着,却脱不掉手上困缚着地牛筋绳,他睁大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大声吼道:“我要见亦蕊!”
札合冷笑:“四阿哥嫡福晋闺名,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叫的。给我掌嘴!”
立刻,有人拿来一段戒尺,狠狠往刘伯堃脸上砸去。
足足打了八十来下,札合才喊停,狠狠地钳起刘伯堃的下巴,说:“别以为我吃过你妈的奶,就我不敢下手杀你全家!”
刘伯堃连带着一颗牙齿和血水,喷在札合脸上,还是那句话:“我要见亦蕊!”
札合怒了,拨出腰刀就要向他砍去。
却听背后一声,“慢!”
“阿玛!”札合急道,“你就让我杀了这拐带良家女子的贱人!”
费扬古背着手,慢慢走来,两眼如冷电般盯着刘伯堃,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许久,缓缓地从费扬古嘴里吐出一句话:“你见亦蕊想做什么?带她走吗?你觉得现下可能吗?”
刘伯堃楞住了,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他已被那掌掴扇地不知如何说好。他只能机械地重复着“我要见亦蕊!”
“好,你想见,我就让你见!”费扬合一挥手,“去,带小姐到静室。”
札合不满地说:“阿玛,妹妹明日就要成婚了,为什么还……”
费扬古略带深沉地说:“有些事,一定要做!”
刘伯堃被拖到了静室,不一会儿,亦蕊也到了。
亦蕊此刻已换上了大红喜袍的内衫,外面套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头饰还没上,只用一只嵌琥铂银簪草草琯了个发髻。很明显,她是匆匆而来,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么许多人。
随行的丫环彩娟,向费扬古行了个礼,说道“老爷,宫里指下来的梳头姑姑本不让小姐来的,听说是老爷有急事,才草草放行,说不得超半个时辰就得回,否则怕误了吉时。”
费扬古点点头,交待管家高福,“拿十两金赏宫里来的姑姑,彩娟赏三个月饷银,外面候着去!”下人们应声退下。
静室里,只剩下了伤痕累累的刘伯堃,不知所措的亦蕊,怒气满面的札合和看似平静的费扬古。
“亦蕊,亦蕊!”刘伯堃像看到救星一样爬过来,不顾双手还背反困在身后,趴在亦蕊的脚边,“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札合见此状,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踢开刘伯堃。
亦蕊忙说:“哥哥,不要伤害他……”她想过去帮刘伯堃解开绳子,却被费扬古拦住。
费扬古朗声道:“人,你已经见到了。现在,你要以痛痛快快地死了吧!”
亦蕊说:“阿玛,你答应过女儿不杀伯堃哥哥的。”
费扬古:“我是说过我不杀他,可是我现在要你杀他。”随即他拨下亦蕊简单琯发的嵌琥铂银簪,塞在她手里,说“去,结束他,这才是忘却以往最好的方法。”
银簪在嗦嗦发抖,终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亦蕊随之瘫倒在地,跪扯着费扬古长袍的一角,哭道:“阿玛,为什么要这样,女儿不敢杀人,也不想伤害伯堃哥哥!你饶了他吧,我会乖乖出嫁,绝不惹出事端。”
刘伯堃听闻,大声呼道:“亦蕊,你不能嫁。我们说好要成亲,要一同走遍四海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费扬古双眼精光一闪,道:“听到没?你不惹事,有人会惹事。女子名誉清白最为重要,若你出嫁后,此人对你仍纠缠不断。你如何自处?”听着刘伯堃还不断在喃喃自语,表述着他对亦蕊的爱,费扬古不由怒火中烧,放下狠话:“一盏茶的时间,杀了他。你若杀他,我放了他全家。你若不杀他,我杀,还要他全家鸡犬不留。”说罢,费扬古带着札合走出静室,
留下伯堃亦蕊二人在静室,札合担心不已,“阿玛,你说妹妹会不会出什么事?”
费扬古依旧是那冷冷的语调:“乌拉那氏的儿女,很清楚自己的命!”
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