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凤在殇雀门几乎不外出,每日都躲在房内跟着彩月一起刺绣,也许是刺绣让她有了记挂,她渐渐走出休夫的阴霾,脸上也有了笑容。
“怎么走得这么急?瞧瞧满头汗,等会风一吹又要感冒了。”掏出帕子,拭去池玉瑶额头的汗。
“姐姐,彩月。”池玉瑶激动瞧着两人,“我找到房子了,明天我们就能搬进去。”
“房子?”池玉凤放下手中的针线,“多少月钱?”现在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们三个弱女子日后靠什么来为此生计。
“不贵,一年才五十两。”池玉瑶满不在乎。
“五十两?”彩月张大个嘴巴,“五十两,好贵,要是给我们,两年不愁吃穿呢。”
彩月满脸心疼的模样,让池玉瑶忍不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你家小姐不差这点钱,日后我去御福楼当掌事,你呢就在家照顾好姐姐,等赚了大钱,小姐给你置办嫁妆把你嫁出去。”
“二小姐、您、又取笑奴婢。”一听要嫁人,彩月一脸羞涩,瞧瞧脸都红了。
“玉瑶,你去御福楼当掌事,整日抛投露面的,真是委屈你了。”说起这个,池玉凤眼眶红了,玉瑶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本应该是自己照顾她,现在却要她来照顾自己。
“姐姐,我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一点都不委屈。”抱着姐姐安慰,“姐姐,日后我们两个还有彩月,一定都会很快乐的生活着,我发誓。”伸出一手,却被池玉凤拦下来。
“好了,姐姐信你就如玉瑶说的,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池玉凤柔柔的笑起来带出的泪花晶莹剔透。
跟姐姐商量好,池玉瑶瞧着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当初出贺府走得急,什么衣物都没带,如今身上穿的都是殇雀门给的,彩月已经端着木盆把之前的借来的衣物都一一洗净,被褥也重新晒过,既然要走了,就要把一切收拾妥当,这样才是感激人家最合适的做法。
马上就要走了,池玉瑶决定跟黎荣轩打个招呼再走,绕出住所,她直接去殇雀门的训练场找疾风。
训练场上,疾风一如既往带着一群小子苦练,每十五人一组身上背着沙袋,绕圈跑,没有跑步的人,也不闲着,正在地上做深蹲。
“疾风大哥,你家主子呢?我找他有事。”疾风见池玉瑶走来,连忙迎上来。
“池姑娘,主子他在前厅,你直接过去就行。”
“恩,那谢谢了。”池玉瑶挥手,脚步就朝着前厅走去。
“喂,你瞧什么呢?”一旁惊雷瞧着池玉瑶的背影问道。
“我发觉,今日的池姑娘好像很高兴。”他记得那日从贺府出来,池姑娘虽然一边担心着自己姐姐,但眼角眉梢却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而今日却比那日更加明显。
“高兴?她哪天不是这模样?”惊雷哼了一声,他跟池玉瑶接触就一两次,每次池玉瑶直接就一个凶巴巴的眼神过来,她对疾风就是和颜悦色,严重的差别待遇。
前厅,黎荣轩坐在椅子前,旁边站着茹雪,正在给他把脉。
“门主,你只是受些风寒,我给您写个方子,您吃了便好。”茹雪收起脉枕,门主这十日一直忙于事务,前些天更是跟白副主商讨事情,一夜未睡,便感染了风寒。
“咳咳,无碍,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些信件要看。”黎荣轩原本低沉的声音,因为风寒变得更加低沉。
见门主有意赶自己走,茹雪放下药箱,忍不住握上门主的手:“门主,您这样,我很担心。”
“黎荣轩,臭王八,你在不在啊?”门外响起熟悉的喊叫声。
“哐当”大门一下子被打开了,惊得屋内的两人都静止了,池玉瑶进门就看到茹雪的大白手握着黎荣轩的爪子,不知怎么有些刺眼。
“哟,约会呢?”池玉瑶回头望了望,“我会不会打扰到两位?”
调戏话语让两人立马回神,茹雪如同被针扎一样,连忙放开自己手,低头拿起药箱。
“属下告退。”说完,低头就往门走去,她略过池玉瑶的时候微微放慢脚步,如果她不出现该有多好,心中轻叹一声,加快脚步离开。
一时间,房内就剩下两人,气氛有些僵硬。池玉瑶的脸挂着戏谑,黎荣轩的脸挂着寒霜。最终还是被黎荣轩的咳嗽声所打破。
“咳咳。”清了清难受的嗓子问她,“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