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先生!”一位护士前来接待他们,她还认出了林琼,顺道跟他打了招呼。接着她就在前面带路,离开综合楼穿过花园,来到了疗养部。
这里提供专人专门服务,私密性极强,几乎不用和其他人打交道。林琼预计这里的费用不菲,也难怪邹彦生要那么没命地赚钱。
一边走,护士一边和邹彦生说明情况。
林琼在旁边听着,不时抬头观察邹彦生的表情。每到这种时候,邹彦生的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眼神也是。
那汪泉水好像变得不会流动,也不会蒸发循环。没有那种与他人相处时的促狭,也没有暖暖的能够淌下来的温柔。
他拥有的只有一种寂静。
——站在万丈戈壁的最下方,那里寸草不生。
密码门被拉开,护士做了个请的手势,邹彦生礼貌道谢,回头让林琼跟上。
林琼“哦”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和他们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迈开大步走进病房,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厚重的可调节病床。
以及上面躺着的双目紧闭、面容消瘦的中年女性。
这个人就是,
“我的母亲,余芝。”邹彦生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对不起真的卡了很久!
可能是长期被旁边的工地骚扰……最近已经发展到一天都昏昏欲睡但是又吵得没法睡着的状态,提不起任何劲来码字。
而且每天的更新时间在早上八点,为了写完更新我就持续性熬夜码字,第二天也很痛苦。所以有点想说一下,以后更新时间还是放到晚上八点好了……很想改一下作息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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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用介绍,林琼也能看出来她的身份。
因为邹彦生继承了她的一部分相貌和神韵。不难想象她睁眼时的样貌,以及年轻时的风采。
护士把他们带到房间,就礼貌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邹彦生让林琼找个地方坐下,而他自己坐在余芝身边,伸手去探母亲的额头。因为营养剂和药物才能够维持正常运转的躯体,体温与常人无异。
七年来,她的面容始终保持着平静。
邹彦生有时不知道母亲的沉睡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很多人安慰他时,都会祝愿,希望余芝早一点醒过来。
邹彦生总是笑着接受,但他却明白,也许对于母亲来说,如今的平静才是幸福的。
她或许正做着一个美梦。恩爱的丈夫,事业有成的儿子,一个和谐美满、永远不会被拆散的家庭。
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柔而有力。是林琼。
林琼发现他想不出任何语言来安慰邹彦生,也许邹彦生也不需要,所以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传达自己的心情。
就像他总是对原生家庭避而不谈,邹彦生恐怕也是这样,把最难诉说的那一面妥善保存在心里。
但当邹彦生回过来抚上他的手,他又有些局促,心跳加快。
都怪那个什么心理阴影,导致林琼现在错觉自己的手成了什么隐私部位。尤其是邹彦生触碰他时,他甚至有种被剝開裤子的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