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青的手还掐着殷绍辉的脖子,然而周梦琴面上却没有半点慌乱和惊恐。
她平平静静的走下来,一边走一边道,
“让我猜猜,关于你生父生母和两个不幸去世的弟弟等等的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容司?咳……咳咳……”
“老夫人,您慢点儿。”
一旁的阿素很担心周梦琴的身体。
而周梦琴瘦弱的身体却挺的直直的,从楼梯上下来也是不急不缓的。
殷时青抬眼,看着悠悠下楼的老妇人,他的心里产生了那么一丝错愕。
“老大如此聪明,总不会还要问我这个老婆为什么会猜到容家头上吧?”
“是谁告诉我的,重要么?”
“难道你觉得不重要?如果是我告诉你,那一定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说法,你不觉得?”
“……”
“容家和殷家夙愿颇深,这么多年过去,只要有能踩到殷家头上的机会,他们定然不会放过,殷家闹得笑话,他们一定是最忠实的观众,老大难道不知?”
“你这么说,看来是容司有意扭曲事实了?”
“四十年前,整个国家的政局都尚不稳定,政治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亡,你从政多年,如今竟可笑的来质问你父亲是否有愧?”
“那么时青,你和我说说,那些被你踩在脚底下,因你上台而导致家破人亡的政敌,你对他们可有愧?”
周梦琴一脸疑惑的看着殷时青。
这眼神让殷时青心里不自觉的燃起一阵愤怒!
周梦琴的厉害从不在于她这一张嘴,也不在于她说出的话,而是在于她历经世事后的这份超脱和通透。
慈善之心,她有。
悲悯之心,她有。
但她的慈善悲悯绝不用于斗争之地。
丈夫所在的战场,女儿儿子所在的官场。
既是选择了这条路,必然要接受这条道路上会出现的所有荆棘坎坷。
周梦琴踱着步子站定在殷时青面前,
“殷绍辉今年八十,活够本了,你呢?”
殷时青方才剑拔弩张的怒气,就这么被周梦琴淡淡的几句话说的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他大手一松,却是极其没有好气的哼了声。
他瞪着周梦琴,而周梦琴很是平静的回视着他,
“所有人都当不让你继承家主之位是因你非我和绍辉亲生,其实不然,你心性不善,是个自私自利的权欲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