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晖不再捉襟见肘了,就把这笔奖金又给仲夏打了回去。
&ldo;他说那本来就是我的,我赞助他,他现在用不着所以还给我了。好哥哥,别吃醋啦。&rdo;
楚燔脸色缓和几分,声音依然偏冷,酸不溜丢:&ldo;你那么多只竹马还有铁粉,好扎心!还不早点嫁给我,让哥哥心里踏实点。&rdo;
他扣住她的手然后去咬她的脖子,痒痒的,她笑个不停:&ldo;你不讲理,不是说好的么,哈哈哈不要啦求你了……老公。&rdo;
这是楚燔制定的计划,为了让她好好地出一口恶气。只是,按照这个计划他们暂时不能结婚。
在卓雅港与牧国平谈过之后她就一直在思考,到了现在,重新审视这个计划,脑中闪过一道光。
他对这个称呼相当受用,魔爪松开,她解放出来,摸摸他的脸,正色道:&ldo;听我说。你那个计划不错,不过,我想做点改动。&rdo;
……
次年十月,江海。
牧珮雯听完白秘书的三季度经营情况汇报,猛地一摔鼠标。
她和仲夏同时就任副行长,仲夏负责的部门,业绩全线票红,三个季度下来居然创收一个亿,她拼死拼活却只有四千多万!
白秘书看着刚换过的地毯,下意识后退一小步。
七月初的时候,牧行长听完半年度的业绩汇报,怒气冲冲地摔了刚调好的咖啡。那是加了奶油的摩卡,白秘书不得不亲自换掉昂贵的意大利羊毛毯,虽说国锐不在乎这点钱,但这样的糟心事儿她不想再干了。
&ldo;牧行您别急,咱们还有三个月时间。&rdo;白秘书小心地说。
唉,跟着这样一位脾气大本事小的上司,好累。她在国锐集团董事会秘书处干得好好的,可是于总监开出了三倍的薪水,亲点她过来服侍牧大小姐,她身不由己……看在钱的份上。
&ldo;九个月。九个月了我都没干过那贱人,再来三个月能有多少起色?&rdo;牧珮雯站起来,烦躁地在巴洛克风格的豪华办公室走来走去。
白秘书知趣地闭嘴。依照她对牧行长的了解,接下来会有不低于一千字的咆哮式抱怨。
果然……
&ldo;那个贱人有楚燔撑腰!楚燔手里多少客户资源,统统给她了!什么存款、贷款、信托、理财、融资……都用不着请吃饭,打个电话就搞定!fuck!
&ldo;那个贱人坐享其成而已,偏偏还趾高气昂的,动不动就卡我,她不用爸爸分给她的忠诚老员工,偏要自己招人,结果招进来那些奴才和她一个鼻孔出气,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真贱,贱人招的人都是一样贱!……&rdo;
哦,讲多少遍了,没啥新意。白秘书一心二用,边听边暗暗吐槽。
牧行长恨不得骂掉人家几块肉的&ldo;贱人&rdo;,就是位次排第二的副行长仲夏仲行。至于一把手,姓邝,基本扮演橡皮章的角色,关键时刻露露脸表表态,业务交给仲行长、牧行长这样的副手。
两位副行长,仲夏排在牧珮雯前面,负责的部门略多一些。不管什么部门,只要分到仲行长手下,都会红红火火,而跟着牧行长的部门,只能恍恍惚惚。
仲夏借用了鲲鹏总栽楚燔的势,这没啥好说的,那是她的男票,谁叫人家命好呢?然而,牧行命也不差呀,于总监也是拼命把能拉的资源都倒给女儿。
所以,三个季度下来,牧行长赚到的营业收入不到仲行长一半,那就是个人能力的问题了。
白秘书在职场拼杀七八年了,看人很有一套。抛开各种暗地里流转的、有关仲行长身世的狗血八卦不谈,她认为仲行长是位富有魅力的领导。豪爽直率睿智大气杀伐果断,并且绝不摆架子,相处片刻即让人油然而生强烈的归属感。这样的修为,牧行长在哈佛牛津之类的世界顶级大学念上十年也是学不来的。
看看上司发泄得差不多,白秘书干咳一声,提醒道:&ldo;牧行,那个风华基金跨境并购的会议,下午是福华银行的熊总和您谈,我订好会议室了,这是会议资料。&rdo;
&ldo;哦,拿给我看。&rdo;
风华基金要买入的是意大利一个版权公司股份,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合作伙伴福华银行;福华银行则瞄到了如日中天的国锐,想和国锐银行共同出资,并引入了一批战略投资者。按照福华银行的设想,两家银行占大头,最大的出资和风险承担责任落在国锐银行。
这是一笔金额达数十亿的高信用风险业务,当然,银行收取的各种费用也是巨大的,仅仅资信费一项就有百分之一,那就是好几千万。
白秘书已用荧光笔标出重点,牧珮雯一目十行地看完,想起了什么,双眼迸发出精光,一改之前的颓丧:&ldo;我好像听说那贱人也垂涎这个案子?&rdo;
贱人。咳咳,名牌大学毕业的小公主,能不能注意文明用语。白秘书又干咳几声,回答:&ldo;是的。嗯……&rdo;
嗯,不过,谈不上垂涎吧。白秘书听说仲行长对这事有些……顾虑,搁置起来了,熊总这才跑来找牧行长。
换句话说仲夏行长觉得不靠谱,但这种话能跟牧行长说嘛,那不是又挨一顿臭骂。今天是周末,白秘书希望能保持一点好心情。
牧珮雯也没注意白秘书的迟疑,看完预估的收益,神采奕奕:&ldo;真是一笔大业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