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簌打了个响指,敖卿登时双唇紧闭,瞪着两只凤眼一脸错愕。
红簌心平气和的和他一字一句说明:“我不傻,以前的事记得比你清楚,用不着再帮我一遍遍复习,我只想知道你如何把我带到这里,又用了什么邪术把红线又拉上。”
说罢将禁言术解开,敖卿没着急开口,摸了摸下巴,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思索又或者在惊讶自己会中招。
红簌任他看,她了解敖卿的性子,永远的高傲,永远的眼高手低,贬低她人来拔高自己,别人眼里是东南西北,在他这里是南东西北,南不仅排首位,甚至玉京的西王母东君都要礼让南海龙王三分,不仅骄傲自大,眼界也十分窄小。
她只需要稍稍把修为压低,他就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依旧像以前那样怯弱胆小,像以往一样任他拿捏,继而放松紧惕。
敖卿耸了耸肩:“你说你不傻,可不还是事事都得问我,复杂深奥的事跟你说了也不懂,以前的你倒是灵活一些,现在黑着一张脸,木讷的很。”
红簌想反驳:“你觉得你——”
“啧。”敖卿再次打断,还有些不耐烦:“本太子当然厉害,这南海中,哪怕本太子的哥姐也稍显逊色,父王手握权重,又一身仙骨,只是不喜争斗,不然那男仙之首非父王莫属,而本太子早就在蓬莱了。”
红簌:“所以你突然来找我就是因为知道我升仙了?”
敖卿眼里闪过一丝怒色,转瞬即逝,不动声色道:“小鲤总是把本太子想得狭隘。”
他这一点异样被红簌敏锐捕捉到,心中好笑,若是这样就说的通了,不管天仙还是地仙,都是妖类艳羡和努力的目标。
敖卿天生妖胎,与仙不仅力量相差巨大,寿命更是无法企及,恐怕他们这些龙子龙孙换了一批又一批,而龙王还是那个龙王,要说龙子龙孙们不羡慕龙王强大的仙力和悠久的寿命她是不信的,但它们飞升又比其他自行修炼的妖难上几倍。
遂就算羡慕,也觉得风险过高而放弃,然后一边挥霍长辈带来的福泽,一边咒骂那远在云端的仙人们。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出生便拥有常人辛苦修炼几百年的妖力,可能他们的起点就是别人的终点,只是在更上一层楼时把没受过的苦难以雷击还给他罢了,只要将身体练得结实,法力练得巩固,多做善事,多一倍的雷劫不是大问题。
可就是这样他们依旧不满足,宁愿玩物丧志,也不愿巩固修炼,玩乐的时候或许抬头看云端值班的仙人,想起此事,咒骂怨恨天道不公,赶尽杀绝。
之前他没把她当回事,认为她弱小又不堪一击,也从来不会把她和飞升扯上关系,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飞升成仙,还在太阴星君坐下当弟子。
曾经瞧不起的人踩在他头上,他怎么能若无其事继续寻欢作乐。
肯定翻来覆去,眼红焦灼,想尽办法想让两人旧情复燃,总讲过往不提现在,为的就是让她明白他的好他的苦心。
可是他从来没发现也没有在意过,未升仙前的过往对她来说是极其痛苦的,不愿回忆的,而这痛苦来源的一半,就是敖卿。
她已经成仙了,尘缘斩断,他偏偏要将她强硬拉在一起,违逆天令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以前的过往为绳索,将她双脚紧紧缠住,想把她恶狠狠地拉回深渊,继续每日以言语对她进行潜移默化,让她明白她升仙的决定是错的,和他一起沉沦才是无比正确的。
她太了解他了,他看不得曾经鄙夷的人光芒万丈,并且这光芒是他不敢触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