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推销的说过你不想参加铁人三项比赛,他没同意,我改天还会跟他说的。”
“不用。”
王翮的视线从空无一物的墙面转向了徐成天。
“我从来不把参加比赛当作困难。”
“可是你跟我说过不会再参赛的。”
徐成天认为对方是被“黄毛”造的势头给裹挟了,他急于说服王翮,为此拿出了那枚平安符。
与平安符系在一块的铃铛边晃边响,在楼梯间里听得很清楚。
王翮按住铃铛,使得摇铃声立即停了下来。
“我说的是我不会再带着它比赛了。”
“你在送我平安符的时候就想过以后要重返赛场?”徐成天有些恼火,“那这礼物我不要了。”
“我没有想过。”
王翮回答得太迟了,他只来得及接住坠落而下的平安符,低头望着,久久无法释然。
检查出录像有问题的“黄毛”闯进了楼梯间,他眺望徐成天的背影,训斥道:“喂,我把摄像的任务交给你是让你认认真真拍王翮的,你连这都做不好?”
“你拍成什么样了?”王翮询问。
“你最后状态不好,我去拍另一个人了。”徐成天心不在焉地说。
“黄毛”气势汹汹地登上了楼梯,原本是来找徐成天算账的,见王翮也在,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你们两个人躲在这里干吗呢?是想背地里说我坏话,还是商量晚上去哪吃夜宵?”
“我在上私教——”徐成天解释。
“商量晚上吃夜宵。”王翮打断了徐成天的话。
“黄毛”的态度发生了九十度转变。
“王教练,算我求你了,谁邀请你去吃夜宵都别同意,你好好准备市里的比赛,我们健身房就指望着你夺得好成绩。”
跟王翮求完情,“黄毛”又向徐成天请求道:“就算你是王教练的室友也不准拉他吃夜宵,我求你督促王教练好好训练。”
“我明白的。”
徐成天牵住了王翮的手,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比对方低了很多。可能他昨天没睡好,着凉了,又或者缘于心慌意乱。
王翮归还了平安符,他不经意间碰响了铃铛。好在叮当声被“黄毛”嘴里的牢骚话覆盖了过去,没引起“黄毛”注意。
“你们二位聊完了记得回健身房。”“黄毛”没见有人回应自己,自讨无趣地闭上了嘴。
“我不是以运动员的身份参与这次比赛。”
王翮捂住了徐成天的手背,试图帮徐成天回升体温,“去市里比赛是健身房下派给我的任务,我作为教练不能不去。”
王翮被身份困住了,他可选择的只有参赛这一条路。
徐成天给不出另外的办法,除非他借钱给王翮。可倘若真能通过捷径来解决麻烦,一开始王翮就不会去见养父。
王翮就是不想向他借钱才舍近求远的。
明知自己的话会惹王翮不快,徐成天固执己见地说道:“没人规定你一定要参赛的,实在不行可以换其他教练,还是说你去比赛只是为了奖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