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之上,形成了一道道滔天巨浪,从四面八方朝着顾宁安奔袭而来。
可就在墨浪落下的一瞬间,一股无形之力涌现,瞬间将这一道道墨浪镇压抚平!
如此循环往复数次后,墨海彻底平息了下来,再没了任何动静,仿佛它已经接受了奈何不了顾宁安的事实一般。
墨海平息之后,顾宁安又走了一会,当他踏到某一步的时候,眼前的光景再度变换。
只是眨眼的工夫,一望无际的墨海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一间明亮的屋堂!
屋堂一面是墙,其上挂满了一幅幅会动的水墨画,顺着墙上水墨画朝着左右看去,则会现,这屋堂也如同那墨海一般,似能无限延长,看不到尽头在哪儿。
迈开步子,顾宁安从距自己最近的水墨画开始看起。
那一幅幅会动的水墨画,记载着许多人一生的记忆,且在不断的循环往复播放着。
在这些画中,顾宁安看到了不少来自西坡寨的熟面孔。
当他看到了时雨的画作后,顾宁安便是驻足停下,先是瞧了一会不断变换光景的画作。
紧接着就是将画作给取了下来。
还不等他细细观察一番,身后便是传来了一道充满疑惑道声音。
“你是何人?”
顾宁安回身看去,便见到一着墨袍的中年人。
“落日坡而来,得见这画中天地,便来看看……您便是作画之人?”
“是我。”墨袍中年人语气平缓,只见他上前几步,以指为笔,凭空画出了桌椅板凳后,道上了一句:“请坐。”
顾宁安在中年人的对面坐下,那墨袍中年人倒煞是古怪。
请人坐下后就不说话了,甚至还自顾自的取出毛笔和画纸,瞧了顾宁安一眼后,就是作起了画来。
如此相对而坐,顾宁安自然是能看到对方在画自己。
不过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墨袍男人画人像的度极快,几乎是数个呼吸,就能将顾宁安的全貌给画出来。
可他画完一张,就拿起画看了一眼,又看了顾宁安一眼后,似是觉得不太满意,又是低头拿来一张空白画纸,重新画了起来。
如此循环往复了三次,当墨袍男人拿起第四张画纸,刚画下一笔,就是放下了手中毛笔,看向了顾宁安,嘴角微扬:“某名林守旧,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顾宁安。”
“”顾宁安……”似是陷入了思索,墨袍男人沉默了良久,方才道:“顾先生,你觉得这方天地,是真是假?”
顾宁安道:“书画法力化作的天地,即使在真,也是乏力凝聚,做不得真。”
“非也!”
墨袍男人神情略微有些激动:“林某所言,乃是外头的天地,是天下九州,一切的人,事,物……顾先生觉得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