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寄国眉头一皱,气不打一处儿来:“你跟我凶什么!在公司里瓢昌是我让的?被陆安森打是我指使的?”
“不是你那个好女儿干的好事,我儿子会变成这幅德行!?”
叶丽君重重地将饭盒放在排椅上,以至于饭盒里剩下来的稀饭溅了出来。
“宿琪这个臭丫头一直在耍斯楠,那些视频全都是宿琪这个臭丫头曝光出去的!”
“自己做的丑事不要赖在别人身上!”宿寄国大声叱责着叶丽君的言辞,“在公司里瓢昌,要不要脸了?还有脸说别人不对?”
十年的夫妻,最后为了各自儿女的事吵得不可开交偿。
护士从护士站过来,对着两个坐在排椅上年纪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的男女皱着眉指责:“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回家吵!”
叶丽君白了宿寄国一眼,却也在护士小姐的瞪视下安分了起来。
叶丽君拿起饭盒喝了一口稀饭,然后拿起饭盒盖子上的馒头吃了起来。
宿寄国心烦意乱地站起身就往前走,叶丽君抬头青着脸问他:“你干什么去?!”
“我去抽根烟行不行!”
宿寄国没好气地转头叱了叶丽君一句,叶丽君同样没好气地瞪了宿寄国一眼。
宿寄国走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上站着,晚上风大,宿寄国护着火低头点了一根烟,猩红色的火苗在风中加速地燃烧着香烟。
宿寄国很烦,宿寄国趴在栏杆上抽着烟。
下午陈副总和几位恒丰的领导干部过来探望乔斯楠,属意是探望,其实也是在和宿寄国商量这事怎么解决。
一位部门领导当时说:“法务部已经接到了法院的传票。”
说的正是汤山人命案那个案子。
宿寄国一个头两个大,公司管不好,现在连家也不得安生,真没有个清净的日子可以过了。
宿寄国抽了一口烟,眼睛看向了楼下花园。
住院部楼下是大片的花园,盛夏会开漂亮的茉莉花,眼下是冬季冬景凋敝,树木枝头全都光秃秃的。
一辆栗棕色的保时捷驶到了住院部楼下,双灯打着闪。
开车的是廖凡,裴凯坐在副驾上,后座的是陆安森和宿琪。
宿琪推门下车,冬季的夜晚这孩子裹着羽绒服站在住院部楼下,举头往上看时,与宿寄国的目光不期而遇。
乔斯楠在三楼住院,父女二人能看清彼此的脸,宿寄国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生出了一股无力。
宿寄国咬着烟转身从阳台回去,往走廊大步走回去。
楼下的宿琪吹着寒风低下头,身后高大的男人突然站在她身边,淡淡的嗓音在她耳畔说道:“上去吧。”
宿琪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暗自憋住了一口气,然后迈开腿,朝着住院部大楼走了进去。
宿寄国已经扔了香烟站在电梯口,等着宿琪和陆安森这一拨人上来。
电梯徐徐上行,到三楼发出“叮咚——”一声,低着头的宿寄国抬起头来,电梯门拉开,里面站着三男一女。
宿寄国两眼薄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宿琪明显精神不好,眼睛仿佛睡得有些肿,长头发也没扎,披在背上,叫夜晚的寒风一吹,很是凌乱,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两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领子直接拉到了下巴上面。
宿琪用一双沉默的眼睛看着她的父亲。
两边都很沉默,陆安森走下电梯后和宿寄国打了一声招呼:“宿叔。”
宿寄国看了陆安森一眼,这一眼却极为冷漠。
“乔斯楠在哪,我们去看看。”陆安森仿似无事人一般对宿寄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