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美妙的笛声,不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啊。再说,那个男子她自己都见过,不是吗?
青桐摇头,“奴婢还真没听到。”
鄢纯然见她说的这么肯定,也就不说话了。
余光瞥向窗外,找到了理由。笛声本来就不大,被雨声遮住也不是不可能。再说,青桐忙着熬药的地方,离这里也有些距离,没有听到实属正常。这样想,鄢纯然也就没有往他处去想。
雨声依旧,偶尔吹起一阵冷风,适宜的降低空气的温度。
偏偏隔壁传来异常的嘈杂声,想让人忽视都难。
鄢纯然蹙眉,谁在外面?
青桐匆忙跑出去探情况,看到来人,惊讶过后,忙请安“奴婢见过玥妃娘娘!”
玥妃?那个女人她来干什么?
“原来在这里!”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玥妃一身玫红色耀眼宫服,脚踩祥云绣花鞋出现在门口,表情高傲而冷然,发髻上插满三五只金灿灿的发钗,左右两手腕上分别带着四个凤镯,闪闪发光,甚是贵气。
可是,鄢纯然能够想到的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迫切的在别人展示自己可笑的资本。
隐藏住心底的嘲讽,她端起灿烂的笑容迎上去,“娘娘怎么会来?有失远迎了?”
玥妃意外,却没表现出来,在婢女的搀扶下,高傲的走过来,一边不留痕迹的打量这简陋的房间,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嫌弃之意。
“好好的宫殿不住,却喜欢呆在这么个小地方,太子妃的举动真是令人费解。”
鄢纯然淡笑,说“窝不在乎大小,舒适才最重要。”
玥妃嗤笑一声,弹着涂有丹蔻的手指,余光瞥到桌上的那碗汤汁时,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光芒。
“太子妃,莫非你是不欢迎本宫?本宫来了这么久,茶水都不倒一杯?”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所有人听到。
鄢纯然淡淡一笑,对着青桐说,“青桐,奉茶!”
“不必了!”谁知,玥贵妃冷冷拒绝,用眼神示意身边的贴身宫女,说,“碧落,还不去给本宫奉茶!”
碧落上前一步,“奴婢遵命!”说完,也不等人拒绝,径直大步往圆桌走去。
鄢纯然蹙眉,心中狐疑,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就在这犹豫的刹那间,碧落已然拿过茶壶,倒入茶杯当中,发生咕咕咕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鄢纯然倏然想到桌上的汤药时,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只是,已然太迟。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宫女提起水壶的手自然一松,那沉甸甸的水壶直接掉下来,刚好砸中一旁的汤汁,发出一声清脆的异响。
与此同时,汤汁顺着桌布瞬间蔓延开来,一点点的滴落下冰冷的地板上,桌上更是狼狈不已。
碧落失声一喊,佯装成一副惊慌的模样,语气无助的说,“奴婢有罪,都怪奴婢一时手滑,没有拿稳。请太子妃恕罪!”
鄢纯然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双手无意识的攥紧成团头,目光凌厉的盯着这个宫女,她说的无辜,以为自己不知道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鄢纯然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一口气,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端起右手,将所有的怒火,化作浑身的力气,狠狠的甩去一巴掌。
下一秒,殿内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紧跟着就是沉闷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完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一脸冷漠,恨不得将人给撕裂的女子就是平日内那个温柔的太子妃,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打碎本宫的东西!”阴冷而暗沉的声音,莫名的令人打个寒噤。
此时的鄢纯然,哪里还有往日的温柔,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机,令人不敢直视。
碧落右手无助自己的肿起来的脸颊,目光无辜而害怕的看着怒火中烧的鄢纯然,心中打了个哆嗦。
倏然从地上爬起来,跪下鄢纯然的脚下,死命的磕头,口中不停的道,“太子妃息怒,都是奴婢的错,可是奴婢也是不小心,真不是故意的!”
末了,试图扯住她的裙摆,却被鄢纯然狠狠甩开,冷笑道,“是不是故意的,你心中最清楚!来人啊,将这个贱婢拖下来重责五十大板!”
碧落一听,顿时慌了,若是真受五十板子,自己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