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如此放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将军府也是你能够这般撒泼的?”
此刻的大夫人开始拿着身份压人,无疑是踩到了鄢纯然心中的最后一层底线……目光流转间,寒光乍起,悠悠然道,“她没有资格,本宫该有资格了吧。”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特意,在说道‘本宫’二字时,加重了语气,听得一旁的苏洛头皮发麻,内心焦灼万分。
在外面,身为太子妃的鄢纯然从来都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人。可如今,她开口就是宫中的称呼,想来心中已经是恼火不已。
而一旦她动怒,不论是大夫人,还是整个将军府,都是不能够承受的!
偏偏,一向马大哈的大夫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轻蔑至极的补上一句,“哼!所谓物以类聚,你是庶女的朋友,不用多想也是哪家庶女出身,你也不配在这里跟我说话!”
“大夫人!”苏洛失声喊了一声,险些要气的差点晕厥。
“放肆!”凝香当即斥责一声,娟秀的容颜上蒙上一片片冰霜,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气势,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夫人,一字一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当今太子妃!你该当何罪?”
末了,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闪闪的腰牌,华丽丽的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众人齐齐错愕不已,大夫人更是瞪大了眼眸,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滑稽,全身鸦雀无声。
苏洛心乱如麻,却故作镇定,随即转过头,不禁开口哀求,“太子妃,请您息怒,大夫人她是心直口快之人,并没有想要侮辱您的意思。”
“苏小姐。”久未开口的青桐,终于说话了,她静静的说,“事实真相,你心中自有定论。请不要将我家太子妃对你的好,看成是你可以颠倒是非的工具。”
此话说得重了一些,苏洛听闻,面色灰白,眼底的情绪,如同一汪湖水,深不可测。纤细的身子好似即将飘落的树叶一般,是无法承受之重。
“青桐。”鄢纯然淡淡的唤了一声,用眼神制止,投以苏洛一计安抚的目光。
青桐无所谓的耸耸肩,她知道自己说话说得过了一些,但是谁敢动她家主子,她绝不介意去得罪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主子的知己,朋友。
这一来一往,大夫人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什么……“你、你、你……”大夫人颤抖的,一连的说了三个你,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鄢纯然一步步,一步步的走到大夫人的面前,巧笑道,“如今,你可觉得本宫有资格站在这里与你对话?”
“我、我……”一想到面前的人是太子妃,想到刚才她出口说公主出身的太子妃是庶女之身份,大夫人整个人就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与害怕当中。
将她眼底的颤抖看在眼底,可是鄢纯然却视而不见,只道,“苏夫人,据本宫所知,你在未嫁给苏将军之前,也不是家中的嫡女,是你那年幼的姐姐因病去世,所以你才以家中排行老二的资格顶替了你姐姐嫡女的位置。”
苏夫人身子一颤,目光中带有一丝丝被看透后的恐惧,整个人的面部表情也并不好看到哪里去。
苏洛却是格外的惊讶,因为她一直都以为大夫人从一开始便是家中的嫡女,却不料还有这样的情况。
“嫡女与庶女,不一样都是您的女儿,不一样都是应该得到尊重吗?”
“难道就因为苏洛的身份,所以你就能够这般伤害她,对她进行语言攻击吗?这难道是你身为长辈能够做的事情吗?”
“这难道就是你堂堂将军夫人该有的素质吗?若是被外人发现,别人只会笑话你将军夫人的休养与秉性……”
有些事情,有些言语,鄢纯然并不想要说的那么清楚,那么明白……因为她不喜欢将事情弄到太绝了,凡事都希望能够留有余地!
可是,偏偏有人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她的底线,所以,她不想要忍耐,也不想要宽容……有些人,注定要好好整顿一番,知道害怕,知道惊慌,才会有所收敛,才会有所改变。
“既然大夫人这般想要了解苏大小姐受伤一事的真相,那么本宫就满足你。”
说道这里,鄢纯然便朝凝香示意,道,“凝香,去把那珠宝坊的掌柜,还有店铺旁边有幸目睹苏家大小姐受伤一幕的百姓带过来。”
凝香一听,顿时很是来劲,看来这次她家主子是想要大干一番了,一边想着,一边答应道,“奴婢遵命!”
看了看旁边吓得不敢说一句话的灵儿,鄢纯然也是笑着说,“至于你,等会你可要好好的听着!”
灵儿被鄢纯然眼底的寒意所惊吓到,感觉整个人陷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大有死无葬尸之地的可能。
天啦,她怎么会这么倒霉?硬是得罪了当今太子妃,谁能够救救她啊?她一点也不想要死。
等待的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都是一种折磨……谁都看得出,这似乎是一种没有悬念的战役……却是不得不继续充当着旁观者而存在着,只是这气氛就怪异到极点而已。
凝香的办事效率一向都极高,没有等待多久时间,珠宝店的掌柜,以及几位衣着都很朴素的百姓,走近众人的视线。
“主子,奴婢将当时的目击者带来了。”凝香走到鄢纯然身边,喜笑颜开的交代着。
鄢纯然点点头,目光从他们的身边一一扫过,最后落下珠宝店的掌柜身上。那掌柜一看是她,又瞧见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