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当初他刚修习《九黎心法》,用灵力包裹魔气更加叫人痛苦难耐,每一寸神经都在诱惑他放弃挣扎,就这样沉沦在这片苦海里,再不醒来……
直到一丝冰凉的灵力渡入筋脉,如无尽苦海中的一盏明灯,让他混乱迷蒙的思绪有了片刻的清醒。
好像因为这丝灵力,那些痛苦就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紧接着,唇上微凉,应该是水,洒在他灼热的唇上,他很想张嘴大口吮吸,但疼痛和迷茫让他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缓慢吃力至极。
一双柔软的唇瓣倾覆上来,触感很好,薄薄的一片,软而凉,带着一股他熟悉的清香,缓缓碾过他干裂的唇,哺入一丝清凉。
那一刻,钟吾觉得自己体内被压制的魔力和欲望像即将挣脱枷锁的猛兽,鼓动着他掠夺更多,他不得不费劲力气才能压住这股冲动。
他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他的师父……在吻他。
原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结果。
专心致志给徒弟哺水的卫卿没发现对方已然清醒,直到那干裂的唇瓣湿润后开始不自觉吮吸他的唇瓣时才蓦然瞪大眼,翩然后退一步。
幸好幸好,没被徒弟发现。
看着清醒过来坐在软榻上的少年犹有些迷迷瞪瞪地揉着额角,卫道长砰砰乱跳的心平复稍许。
“好些了没?”他稳了稳声调,话音沉稳冷静。
钟吾侧眸,略长的额发挡住他红点微闪的眼睛,他就这么盯着男人的唇,看着那被吮的殷红的唇瓣,神色莫名。
卫卿被他盯得心里直突突,下意识想擦擦自己的嘴巴,可这样一来不就是欲盖弥彰吗?
稳住稳住,不能慌,这波可以瞒住。
这样想着的男人表情淡然无比,微微上挑的眼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高冷之意,看的少年下腹一紧。
“我好多了,谢谢师父。”钟吾移开视线,盯着自己破烂的长袍,不敢让男人看出他的异样。
卫卿顺着他的视线扫去,见到少年衣衫褴褛的模样又是一阵自责:奥,天呐,他居然忘记给徒弟换套干净衣服!
于是又一套卫道长年少时候的道袍被翻了出来搭在软榻边上,然后卫卿转过身背对少年,道:“咳咳,换件新的吧。”
钟吾瞄了眼身边的道袍,眼睛一亮,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拿过道袍冲男人的背影甜甜道了声谢,无视某个诧异看着他们师徒俩的少年,钟吾喜滋滋地换上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