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当然确定,那种胡子我一看就忘不了!”
楚封就笑了:“看来他们果然是急了。”
他开门出去,来到门口对那个还准备继续声讨他的人说:“王先生是吧?”
王先生一愣,点点头说:“正是区区。”
楚封就对左右下令道:“抓了!”
侍卫们立刻就扑上前把王先生给按住了,王先生大声叫起屈来:“喂喂喂,我只是来告状的,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你们京城来的就了不起吗,京城来的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乱抓平民百姓吗,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不由得惊叹,这莫非就是后世论坛与评论区里最常见终极转移话题*——挑拨地域矛盾?原来早就是千把年前的老祖宗玩儿剩下的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招确实有效,周围的围观群众开始哗然并推搡着县衙门口的卫兵,局面眼看就要失控,我不由得捏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只见楚封对周围混乱的人群抱拳道:“诸位乡亲父老……”
也没见他声音有多大,但是随着他镇定自若的叙述,周围的人慢慢地就安静了下来,都听着他说话。
楚封说:“末将乃是当今圣上御赐钦封的仙师大人白泽的近身护卫,壮武将军楚封。前日夜里仙师大人来到长水县东风渡驿站歇息时,被歹人先是下了迷药,又纵火行凶,幸亏仙师大人法力通神,才得以幸免于难。如今仙师大人颁下了仙旨,指明县令与这位王姓男子与此案有重大牵连。末将需要暂时羁押此人,待到查明事情原委后,定会给诸位乡亲父老一个交代,诸位就先散了吧。若是受了奸人的挑拨,上对抗天命,下对抗王师,实属不智。”
可能是楚封的气度和神态看起来确实很有说服力,本来还群情激愤,眼看要爆发一次*的人们还真就这么窃窃私语着,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听说你是王记绸缎庄的老板王贵。”楚封坐在侍卫们搬来的椅子上,淡定地看着被关进大牢的王先生。
“是又怎样,我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打家劫舍,不偷不抢本本分分地做着我的小生意,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王贵情绪十分激动。
楚封不跟他扯皮,单刀直入地说:“只要你告诉我,是张家的什么人策划了这次下药纵火的阴谋,我马上就放你出去。”
“什、什么张家,我不知道!”王贵抵赖着,试图掩饰他的惊慌,但是显然掩饰得不够成功,连我都看出来了,楚封当然不会看不出来,他淡淡地一笑:“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仙师大人的法眼,还不如合作一点,以求得仙师大人对你网开一面。”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王贵脸上显现出了一点惊恐,但是楚封的话显然还不足以摧垮他的心理防线,他还是死鸭子嘴硬,什么也不肯说。
“就算你不说,仙师大人能掐会算,抓住凶手也只是早晚的问题。”楚封轻描淡写地说,“到时候我便以包庇凶手的罪名,判你个流放三千里。”
说着楚封就站起来出去了,侍卫们也全都跟了出去,牢房里只剩下孤零零的王贵和县令两个。
我当然知道楚封这么做的用意,理所当然地留下来听他们串供。
“王先生……”县令在隔壁牢房有气无力地叫他。
王贵直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牢房里还有别人,在昏暗的光纤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个球状物,大惊失色地惊呼:“县令大人?!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很过分吗?我没觉得啊,我们也只不过是照着监狱里平常的“猪食”标准给他送了几天饭而已嘛,他也不过就是像普通犯人一样几天没洗脸换衣服,顺便被跳蚤老鼠小强骚扰一下下而已嘛。
县令抓着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我……我那天见了你,出去没多久就被他们给抓了……”
王贵紧张了:“你没告诉他们什么吧?”
“我什么都没说,但是这个楚将军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县令用很轻的声音害怕的说,“王先生……怎么办才好,那个白泽……该不会真是个神仙吧?”
王贵自己都颤抖着声音安抚县令:“别自己吓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人泄露了我们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