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铺着一层地毯,叶姝光着脚走在上面不会觉得冷。转弯按下电梯,门开的时候,许知正好站在里面。
见她光着脚丫,头发也有些凌乱,眼里当即露出惊讶,“你这是怎么了,还把鞋给丢了?”
“喝醉了,扔了。”
她紧紧靠在电梯扶手边,婴儿般抱住求生绳索。
楼层显示的红色数字不断减小。跟游戏里的生命值一样,从两位数降到个位数,最后变成一,眩晕失重感陡然停了一下。
她的视线开始摇摆不定,影子有两个,世界也倒了。
高楼倾塌,灯光坠地,从岩浆开始往上慢慢腐蚀,浊化呼吸,撕裂天空。
“呕——”
许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拍了拍她的背递给她,“你喝了多少?”
她不说话,只是佝着腰吐,最后吐得没力气,还想坐地上。满是她的呕吐物,这哪能坐,许知眼皮一跳,手脚利落地拉她从电梯里出去。
夜风有点凉,从酒店大堂门口吹进来。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即便知道酒鬼的话没几句清醒,但还是耐心询问,“要不要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接你?”
“不要。”
“总得回家不是?”
“我没有家。”
许知愣了一愣,眼中露出一丝痛心,终究没再继续跟她往深了说。替她拢紧衣服,让她坐在大厅沙发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我送你回家。”
“学长。”
“嗯?”
她傻乎乎笑了一声,身体往后一倒,陷进沙发里,声音也变闷变沉。
“我一点都不好。”
许知没说话。
只看见她目光空荡荡,失了焦,仿佛玻璃珠子表面起的雾,整个世界都昏下来了。
02
每次喝醉叶姝就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这次梦里江望川跟她发生了巨大争执。醒来的时候,她还没从他可怖的表情里抽离出来,等回过神才发现,其实江望川没有那样过。
郁深倒是更有可能。
嘴干舌又燥,她从床上爬起来倒水喝,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家。现在是凌晨两点,床上却一片空荡荡,夜灯也开着。
身上的衣服她还没来得及换下,隐隐约约记得是江望川接她回来的。
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