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办?”瘦子愁眉苦脸:“我倒是想,可那话儿不听使唤,硬不起来呀~”
“这样,”刘老三瞄到地上的木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咱们打桶水,给她洗洗,干净了就好办了。怎么说,也是五品官家的女儿,何况,还是林青山的长媳,窑子里的姐儿可没她金贵。”
“这倒是~”瘦子拿了桶去打水,忽然就嘿嘿傻笑起来。
“你小子,刚才还说硬不起来,这会倒来劲了?”刘老三取笑。
“不是,”瘦子打了水过来,蹲下来在舒沫的身上捏了一把,仰起头来涎着脸笑:“我是说,这妞儿实在太小了,都还没长开呢。要是,郡主能给咱玩上一回,就算是立刻死也值了……”
“你小子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刘老三劈头赏他一个耳刮,自己却吃吃地笑了:“咱们眼睛一闭,当她是郡主,不就得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贼忒兮兮地朝舒沫走过去。
瘦子蹲下来,把脸朝下趴在地上的舒沫翻了过来,探到她的颈下,打算解她的衣襟。
舒沫忽然睁开眼睛。
瘦子一怔,被她一瞧,只觉透心凉,手伸在她前襟,竟半天动弹不了。
“磨蹭什么?”刘老三见他不动,不耐烦地拨开他:“再不动手,等办完事天都黑了!滚开,让老子来……”
“着!”就在这一刻,舒沫忽然抬手一扬,洒出一包粉末。
刘老三和瘦子脸挨着脸,冷不防一团白雾飞了过来,下意识啊呀一声嚷,双双跌在地上。
一声惊“咦”,被风吹散。
“你,你这贼婆娘,做了什么?”刘老三只觉眼中剧痛难当,爬起来,指着舒沫,骇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舒沫见一击得手,心中大定,强行提气开声,冷冷地道:“此毒名唤含笑,半小时内若不寻了雄黄酒泡着,便会大笑不止,力竭而亡……”
话没说完,刘老三和瘦子两个撒开腿就跑,转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见那两个索命的阎罗被吓跑,舒沫勉强凝起的那股气散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咕咚一声倒地,陷入黑暗……
院中归于沉寂,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檐上飘然落下一条人影,缓缓地踱到舒沫身边,利若鹰隼的眸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在确定舒沫确实失去知觉,短时间里绝不会再醒转时,他慢慢地弯下腰去。
先是把散在地上的粉末,沾了一点送到鼻端轻嗅。
淡淡幽香扑鼻,哪是什么毒药,分明只是寻常的香粉。
他不禁哂然而笑。
伸手,将她紧握成拳的左手,一根一根掰开。
纤细的手掌中,躺着一枝沾了血的银簪。
想来,她一直将它握在手里,扎着自己的身体,令自己保持清醒,伺机而发,才会一击得手。
若是一个身怀绝技的老—江湖,这样做自然并不稀奇。
但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能有这份急智,有这样的手段,这样坚忍不发的性子,却不能不让人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