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浮:“你不在的时候,这里谁负责?”
“是、是……”陈管事慢慢地转动脑袋,朝旁边,和一众太监跪在一块的——小陈公公。
游小浮也随之看了过去,她眼里并没有惊讶:“这不是,小陈公公吗?”
小陈公公慌忙往前爬了两步,给游小浮叩首:“那、那天晚上,确、确实有个宫女过来买药,但当时太晚了,奴才就让人把她打发走了。”
“哦?”游小浮浅笑,“可我听说,有人目睹了你那天晚上接待了绿柳,也就是你刚说的这位宫女。”
“不不、不会吧,兴许是看、看错了?”
“看错了?”游小浮理解地点点头,“明白了,看来这位小陈公公和陈管事一样,记性不怎么好。没关系,侍卫兄弟带他下去好好想一想,兴许就记起来了。”
侍卫作势要动手,小陈公公吓得连连给游小浮磕头:“奴才想起来了,奴才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那个宫女一直求着要买药,奴才心软就把她放进来,给她随便拿了点药,之后、之后就真把她赶走了!”
小陈公公;“奴才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啊,您就算把奴才打死了,奴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游小浮看着小陈公公,看起来,小陈公公比陈管事更没骨气,但她知道,用同样的刑法,这位小陈公公会比陈管事还嘴硬。
更何况,陈管事是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掀了底了,没指望了,小陈公公还未到那一步,他咬死了都不会承认罪责,因为这样,他才有可能活命。
游小浮摇了摇头,再次让惊红把东西拿上来。
是专门放银针的布包。
惊红:“这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
小陈公公:“这是小药堂,奴才跟着管事学了点医术,会点针灸,这没什么吧?”
游小浮轻轻开口:“要不,拿你的银针,让仵作跟死者的伤口做一下对比?比如,x穴位上的,那小得会让人忽略的针孔?”
小陈公公瞬间僵住。
游小浮冷眼盯着他:
“春香园里有个指定的大夫,巧了,也姓陈,医术还不错,特别是对针灸很有一番自己的研究。年轻时候,就沉浸在针灸对人体穴位产生的各种反应的研究里,忽略了自己的妻子,导致妻子与他人偷欢。”
“陈大夫休了妻子后,继续沉迷在自己的针灸里,等他回过头时,发现,他的妻子为了报复他,将他唯一的儿子送入宫,做了太监。”
所以小陈公公的小,不仅因为他跟陈管事撞了姓,也因为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参与这其中,团伙里都知道,才会喊他小陈公公。
在春香园里,能打听到的事太多了,更别说,她还有个对她十分同情、怜爱、忠诚的龟奴,可为她提供了太多便利,关于陈大夫的事,她几乎没费什么力,就能听到他的过往。
真正撺掇陈管事加入这个拐卖宫人的组织里的,就是这位小陈公公,因为父亲从小对他的忽略,因为亲生母亲不仅偷晴,更亲自将他送入宫,做了太监。
他的心里早就扭曲了,他就看不得任何有点姿色的女人好过。
就要把她们卖到花楼里,让她们享受万人骑的滋味。
这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