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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rdo;沈路沉默了很久，才惊叹：&ldo;天啊。&rdo;

就在茜元想着如果他能哭那一定哭了的时候，沈路冒出了一句：&ldo;让我死……&rdo;

&ldo;……&rdo;茜元吓了一跳，然后想到反正他也死不了，才松了一口气，劝到：&ldo;你好不容易才成神，何必呢?&rdo;

她把手上已经变黄的苹果扔掉，在沈路开口前继续道：&ldo;现在是乾隆年间，百姓安乐，国泰民安的，没有人想挑起战事。&rdo;

&ldo;怎么可能，自古异族统治，汉人必定饱受奴役。&rdo;沈路又问：&ldo;没有人想光复我大明吗?&rdo;

&ldo;有是有，江阴&lso;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rso;，可惜……&rdo;

沈路于是叹气：&ldo;你们是神啊，这不应该很容易吗?&rdo;

&ldo;你要这么说的话，其实神明不喜欢插手这些事。&rdo;茜元边想着那天程江说的话，边劝道：&ldo;我们看过太多的改朝换代了，基本没什么区别的，都是一家之天下。纠结这些没什么意思的，往后你就知道了。&rdo;

茜元恍惚觉得这世间的事循环往复，而有什么是能够永恒存在的呢?当年杨公杨继盛上疏弹劾严嵩，满朝文武皆肃然，真是应了他遗书所言：&ldo;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rdo;。后来北方鞑靼入关，明朝灭亡，官员们有投诚清朝的，有誓死抵抗的。历史一波接一波，以身殉道的那些永远停留在那一刻的碑文下，日后却还是有许多不平之事。时代等待着一个又一个有风骨之人去表明他们的志向。所以何必呢?

见沈路沉默，茜元继续道：&ldo;清军入关后，男子剃发易服。所以呢，这要女扮男装就不容易了……对了，你见过吗?就是前面剃掉，后面编成辫子。&rdo;

听声音沈路貌似有点惊讶，他说：&ldo;没见过啊，怎么这么奇怪。我今天才可以看清东西，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了。&rdo;

茜元望望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空气里也弥漫起薄薄的水汽的味道，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她于是和沈路道别：&ldo;我去杭州玩几个月，回来时你大概就能从神像上下来了，到时再见啦。&rdo;

沈路说：&ldo;业精于勤，荒于嬉。从前你读书废寝忘食，对于游山玩水向来没有兴趣，现在怎么如此荒废学业?是因为那次殿试吗?&rdo;

茜元摇头：&ldo;自从你走后，我就不再专研这些了。&rdo;

&ldo;这么说来，是我不好。&rdo;沈路又叹气：&ldo;学海无涯，不可荒废啊。&rdo;

茜元有点诧异：&ldo;你之前不是还不赞成我念书吗?老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rdo;

沈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ldo;班姬续史，谢庭咏雪，皆传为美谈。&39;才情&39;二字并非男子专有，更何况诗书不负人，我收回那句话。&rdo;

茜元笑道：&ldo;你也有承认错误的一天啊。&rdo;

&ldo;确实是我不对。&rdo;

&ldo;……&rdo;

茜元于是笑了笑，行了个礼告别。沈路却又问道：&ldo;你一个人去?多不安全啊，赵熙辞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