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都跟在木秋白的后面,没有超过她,他的娘亲曾经对他说过,&ldo;你要让着女孩子,只要她们开心,你吃点亏也没事。&rdo;他总是很听她娘亲的话,因为早在他八岁时就去世了,所以他娘亲以前教他的每一个道理和规矩,他都很相信和遵从。
就这样,他俩一路赶到了华数城。&ldo;哈,你输了。&rdo;木秋白对路修远的某些认知还停留在十几天前,所以觉得他能一步步差的跟在她身后没有落下,已经算很不错的了,但她压根不知道路修远实际上是让着她的。
&ldo;对,我输了。&rdo;路修远看着她弯弯的凤眼露出笑意,不觉又多加了一句,&ldo;我认输,输了就有代价,不如欠姑娘一个愿望。&rdo;没想到一个懵懂的少年,说话起来跟情场老手一样,不自觉地就给自己多创造了一个和木秋白多一个联系的机会。
这臭小子倒也是知趣,豪爽。木秋白抱手一笑,&ldo;你说的?&rdo;
&ldo;对我说的,一言为定。&rdo;路修远伸出握紧的拳头,作出要与她为誓的样子。
&ldo;噗!&rdo;木秋白又是一笑,眉眼中像开出的花一样,灿烂美丽又柔情蜜蜜。她当然知道路修远不是那种人了,这家伙对什么事情都一本正经认真的很呢!
路修远心弦一蹦,抓抓后脑勺,他不知道木秋白为什么要笑,不过她笑起来真好看,他不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ldo;哎呀,我有点口渴了。&rdo;木秋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别的地方,然后指着远处说,&ldo;看那有一处茅草屋,不如去借点水喝吧!&rdo;
&ldo;好。&rdo;俩人不消片刻就落在了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然后装作寻常人一样步行到那所茅草屋。
路修远先走上前去敲门,&ldo;嗙嗙嗙&rdo;他只是轻轻地敲了三下,这门就吱呀吱呀地摇了许久,其间还不停地掉落着被虫蚁朽掉的木头屑,颤颤巍巍,好像要被他拆了一样。他身为路家庄的少庄主,见过无数奢华的场面,这般穷酸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也太落魄了吧。
他生怕再敲下去,这门就真的坏了。可是屋内好像没人一般,并没任回应。&ldo;木姑娘,这地方不会没人住吧。要不我们换一家。&rdo;
怎么可能没人住,这处房子虽然说没有院子,但这屋前没几根荒草,显然是经常被人打理,她止住路修远,让他不要再多说,而后闭眼细听,屋内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ldo;老头子,外面的人走了没有?&rdo;
&ldo;嘘,你说话小声点!&rdo;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压低声音说着,显然不想让门外的他们听见。
奇了怪了,在屋里怎么不给我们开门,她拉着路修远躲到屋内看不到的地方,难道是怕生人?
&ldo;你去窗边看看,可走了?&rdo;妇人支配着那个男人,只听过了一会儿,屋内的男人说道,&ldo;走了!咱们可以出去了!&rdo;
然后只听吱呀的门栓转动声伴着门板碰撞的声音,门开了。走出一个驼着背穿着破布衣的老头子,朝着远处东张西望,确认他们是否已经离去。
她俩轻轻地站在他身后,就想问他讨口水喝。&ldo;老伯,能讨口水吃吗?&rdo;
那老头显然没有意料到身后有人,惊得转身瞪大了眼睛。想叫却努力憋住,不敢出声。
木秋白这就感觉更奇怪了,这人受了惊吓叫出声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是,这老伯为什么非要一个劲儿的憋着。
&ldo;快走,快走。&rdo;那老头子板着脸使劲推着两人离开,一点也不欢迎他们。然后紧接着走进屋子,轻轻地把大门一闭,依旧不敢发出多大的声音。
这是避鬼吗?做什么事都轻手轻脚,木秋白吐槽了一句。她这个人,越不让她干嘛,她就越好奇,她又重重地拍着门,声音有些过大。
路修远这个路家庄的少爷,也是纳闷了,不就讨口水喝吗?至于赶成这样吗?不过,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既然他不愿意施舍,他也不愿意强求。
&ldo;木姑娘,我们走吧,这老伯好像不大愿意。&rdo;
就在他说时,门又打开了。那老头想看见瘟神一样,叫他们进来,有时不时地瞅瞅门外,生怕被什么人看见。
路修远一进屋子,看见一个小孩正坐在地上玩着虫子,旁边是一个张用得很破的桌子,周围只摆了一条表面坑坑洼洼的长板凳。旁边是一张木板床,上面除了一床破破烂烂的的薄被子,便没有其他的了。整个屋子里也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路修远小时候看书上说家徒四壁,只觉得太夸张,毕竟他从来没见过,如今他看见这家人的状况,才知道这书上说的情况还真有。
屋里一个老妇,用葫芦做的瓢舀了一瓢水。&ldo;两位大侠,喝完就走吧!&rdo;
路修远和木秋白还没喝上水呢,她就开始催着赶人了,说实话,他们家真的不欢迎这种陌生人。家里已经穷的锅都难揭开了,怎么可能再接待这些过路客。
现在的世道艰难,她家每年都要将所有粮食交出去给统治华数城的华家,然后再每每月领取定量的粮食。近几年华家的胃口是越来越大如今要是被人看见接待外人,指不定被哪个有心人看见,去华家门前嚼舌根,说他们家私藏余粮,治他们个罪,到时候他们一家都活不成了。
且这华家的老太爷岁数大了,近来格外注意养生,琢磨着长生不老之术,他规定在晌午之前,华数城的每家每户,不得发出太大声音,如果扰了他老人家的清净,罚去全家人近一个月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