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琳心道:老狐狸,你一句不同意,便是没人再敢说什么,非得又将话甩回来。
“一是季家现下只剩我与阿旭孤儿寡母,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表兄又未成婚,若是因着账册之事常常出入季家,怕是于表兄于女儿的名声都不利,所以还需避嫌。”
温同河眼底难得浮起一抹欣慰,“那么二来呢?”
“二来,自是女儿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
好不容易才说动姨母将人从季府请了回来,岂料事情没有如他想的发展,谢志清语气急了好几分,“表妹还需三思,旁人总归不比家里人。”
“表兄多虑了,我找的这人咱们在座的都识得。”温淑琳暗暗打量着面前之人的急迫,心里竟有股子畅快感。
“是谁?”是谁在中间横插一杠?
温淑琳不在理他,看向自己父亲,“父亲,女儿已经找人代信给小叔让他速速归家,在此期间,家中账务还需劳烦李伯。”
李伯是温家管家的亲弟弟,现下在温家城中的铺面做掌柜,他的孙子还在温父所在的书院上学,说来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可。”温同河颔首。
有大家长拍板,此事难在回转,谢志清看向温淑琳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
此间事了,温淑琳又随了父亲去书房。
“你如今倒是变了许多。”温同河站在案前执笔不知写着什么。
温淑琳垂着头,心思回到小时候,每回父亲训她也是在这间屋子,可她每每都当作耳边风听不进去,便是算好时间嘱咐丫鬟叫来母亲解围。
便是有如此溺爱她的娘亲,即使家中有严父也不起作用,所以上辈子她才会被教养成那般。
如今想想,若是重生回到幼童时期,怕是能改变的更多吧,好在现在倒也为时不晚。
“怎的不说话,怕我又训你?”温父一句话又将温淑琳拉回现实。
温淑琳抿了抿唇,福了福身,“女儿不敢,父亲训诫子女理所应当。”
“嫁了人倒是知事了不少,若是以往你怕是早就与为父顶上嘴了。你呀!”温同河回忆往昔,难得感叹起来。
温淑琳乖乖认错,“当初女儿年幼无知,还请父亲不要计较。”
“当父亲的怎会与子女计较,”温同河想到女儿小时候的事,又突然笑开了怀,“若是与你这小小女子计较,为父怕岂不成了老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