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胭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闻益阳站在她身后,没挽留。只是笑,没关系,我可以当你的福尔马林。
我等得起。
门啪嗒被关上。
阮胭没想到一出来,手腕就被人拽住。
熟悉的松木香气,一浪接一浪地滚过来,像夏天里失去控制的热气,他几乎是用力把她的手腕钳得死死的,“阮胭,说清楚,今晚你和他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最气的是,不是她和那个姓闻的单独出现在一间房里,阮胭不喜欢那个人,他看得出来,他最气的是,他听不懂!
听不懂他们究竟他妈的在说些什么!
每个字他都懂,可是连在一起,他们就像是在打暗号一样。
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他被隔绝在外……
“没什么意思,你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松开。”
阮胭用力挣,却挣不开,她连对视都不想再和他有,只是无力地看着地上他的影子。
“弄疼你了吗?”沈劲试着松了点力气,却还是没放。
然而,仅仅是这句话就让阮胭震惊了。
他居然学会问她疼不疼了?
她气极反笑了,“疼倒是不疼,只是不舒服。但我已经习惯了。”
“什么习惯?”沈劲问她。
“习惯你总是做一些让我很不舒服的事。”她趁着他手松开的瞬间,立刻把手抽出来。
她的手抽离掌心的瞬间,他觉得心口仿佛也被人扯了下。
“比如呢,你说。”
走廊昏暗,他的侧脸隐在暗里,她看不清他的五官了,她低头看他的影子,嗯,影子不像。
于是她说:
“我不想说,我只想和你分手。”
“别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他顿了顿,把喉头的苦涩压下去。
“我给你造一个水族馆好不好?在里面你可以养你任何想养的鱼,还有‘张晓兰’,我没有闻益阳那么变态,我把它和它的鱼缸都埋起来了,就埋在你经常看书的那棵树下……”
“别说了,沈劲。”她打断他,“说实话,说‘分手’这两个字,我觉得已经是在给我们这段感情足够的尊严了。”
“你真的觉得我们配得上‘分手’两个字吗?你好好想想,这两年来,我们的相处模式,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们都很清楚,它不正常,不是吗?”
不正常。
她竟然用这三个字来形容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