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和她撞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他在这里,听了多久了?
阮胭先移开目光,“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三叔。”沈劲说完,补了句,“放心,不是来纠缠你。”
阮胭淡淡地嗯了声,说:“你进去吧。”
然后她拄着拐杖慢慢离开。
沈劲动了动嘴唇,想喊她的名字,又觉得喉头发哽,喊了她也不会理。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她的背影,本想看一眼就挪开,却还是情不自禁一直盯着她看。
直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
他才恍然发现,原来,她是真的连一次头都没回过啊……
沈劲自嘲地笑了下,收回目光,拧开门把手。
陆柏良看到沈劲,微讶,“你怎么来了。”
沈劲扯了扯嘴角:“你和她还真是像,连看到我的反应都一样。这么默契,看来我还真是多余的。”
陆柏良皱眉,没听懂。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沈劲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陆柏良桌子上,单枪直入,“你的那个垃圾朋友周子绝,想害死阮胭。”
“怎么回事?”陆柏良面色沉下来,拆开文件袋。
“阮胭出车祸和他有关。”沈劲单手插兜,眉目冷峻,“我让向舟问过剧组的人,虽然拍摄方法是副导提出的,但是这个车手,在前一天和周子绝通过半天的电话,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陆柏良看着文件上记下的两个人的详细通话记录,面色越来越青。
“三叔,你和周家那对兄妹的破事,你要报恩还是要还债,还是要守什么诺言什么的,我也懒得问,但是他周子绝不该动阮胭。我来就说一句话。”
沈劲伸出手,干净的指节往桌上敲了两下。
“如果我弄死他了,你别去老爷子那里保他。”
陆柏良目光还聚焦于那张文件纸上,沉着脸,一语不发。
沈劲蓦地想到以前去参加的那个峰会,陈明发在台上,操一口方言,讲的那什么瞎子鱼,傻子鱼。
他看了眼陆柏良,想,陈明发那破鱼塘就应该再养一种鱼,大头鱼。
被人道德绑架的冤大头。
阮胭从急诊室回来后,就拄着拐杖回了病房。今天方白没在,她要早点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去办离院手续。
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了周子绝。
周子绝手里还拎着个水果篮子,看到阮胭拄着的拐杖,冲她挥挥手里的果篮子:“来探望你。”
见她情绪没什么起伏,看了眼她拄着的拐杖,感叹道:“伤得这么重?”
阮胭嗯了声。
“没事,给你放病假,你好好休息,我们等你回来。”周子绝把水果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