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着热气的脸蛋贴在他胸膛,李渭紧了紧毡毯,在风里无声的走着。
“李渭。”
她从毡毯里仰起头,尖尖的,小小的下颌抵在他的心口,长长的睫上沾了一点白絮,他想轻轻吹去,又怕惊扰了她。
“李渭。”她在毡毯里搂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胸膛,猫儿似得蹭。
简直是心惊肉跳,李渭深深的凝视她,轻轻问:“要喝水么?”
她咯咯的笑:“李渭。”
李渭柔声回道:“嗯。”
“李渭。”
“嗯。”
“李渭。”
“我在。”
“我困。”她眨眨眼,“好晕”
“睡吧。”
马儿慢了下来,他想着,就算鬼神在上,此时也许被风沙迷了眼,看不见他的这点贪念。
她睡的很熟,这儿暖烘烘的,舒服的不得了,她于是什么也忘记了,忘记了她为何而来,忘记了她要往何处去,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想在这儿,好好的安稳的睡一觉。
他掀开她的兜帽,微微低下头,窥视着她的清丽容颜,头发微乱,眉眼婉转,肌肤光洁,唇瓣如花。
初雪一般的吻,温柔落在她发间,她光洁的额头,最后轻轻的落在她唇间。
第64章兄弟情
曳咥河的源头是隐匿在绿野一道淙淙细流,细浪如雪,蜿蜒逶迤。
两岸或草色鲜活、群英缤纷,或群林葳蕤、水木清华,或苇海荡漾、芦花似云,沿着河流下行,可偶遇成群牛羊,也能见兽群飞奔,亦有野舍毡帐,沿途景色比之人间仙境,不逞多让。
走的越近,春天的脸色并未多添几分喜悦,反而越发的忐忑、忧愁,甚至恐惧。
她踌躇又胆怯,反复又执拗的问李渭,满心满腹都是紧张和惶恐:“快到了吗?”
“我们走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