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去也行,在门口站一会儿,抽根烟,确定顾野在屋里,然后转身离开。那天说到后面,齐君与突然问起莫闻远手臂上的伤,那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唐时雨,想为他妹妹讨个说法,双方谈崩了,唐时雨一激动直接朝着莫闻远开枪。莫闻远身体偏了一下才捡回一条命,唐时雨是真的想要莫闻远的命。毕竟,现在的莫闻远在他看来什么都没了,就算死了,他也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只要莫家不找他麻烦,这件事情就能当作没发生。没想到莫闻远不讲武德,居然直接报警了。唐时雨被带到了警察局,唐梓没去找莫闻远,自己废了大劲才把唐时雨捞出来。和顾野,又是好多天得不到回应。晚上,莫闻远刚上车准备回家,却不曾想,竟然接到了顾野的电话。“顾野?”莫闻远不确定道,可能顾野打错了,可能是手机坏了,还有可能是顾野专门打的这个电话。是后者。顾野让莫闻远过去,说是找他有事。莫闻远眼睛里掠过惊喜,试图从顾野的语气里分析出一点对他有利的缘由。他怀着不想否认的欣喜,刻意忽略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疑问。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个电话,一句平平无奇的话,竟然能让他的心狂跳到连自己都能清晰可闻的地步,莫闻远把手机扔到一边,心说自己好像已经被顾野拿捏了,吃透了。想到这里他又恍然一惊,这不是早就能确定的事吗?莫闻远默默笑了下,就因为这个电话,莫闻远开车的速度快了很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顾野楼下。他下车,喉结动了动,对着车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莫总也是可怜,三十岁还在做别人十多岁才会做的事。可在喜欢的人面前,无论在哪个年龄阶段,想用自己最中意的形象出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好像都不是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毕竟,爱情盲目且宽容,只不过那是建立在互相喜欢的前提下。莫闻远上楼的时候,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他打量着自己的鞋子,白色的板鞋,上面有几处地方沾染上了灰,他蹲下,认认真真用手擦拭了几遍,灰已经和纤维融为一体,越擦,就越深。莫闻远微微皱眉,放弃了擦干净的打算。他不是多在乎那点灰,而是在为顾野的主动赴约,所以,他觉得这场暂且不知道是不是约会的东西应该完美。到了门口,莫闻远定定神,敲响了房门。他想象的是两个人友好的交谈,他向顾野表明心意,他可以带顾野去所有以前不能去的地方,认识以前从没见过的人,他想让这个人彻底融入他的生活。什么怕遇到危险所以阻止在他们眼里显然都不存在,宁愿跟着一起受苦面临危险,他们也不愿意当个什么都不知道唯有安全能安慰他们的傻子。他是阴沟里的臭虫,顾野不是,但他想顾野是,这种想法在顾野失去腺体后一度达到了顶峰,只不过碍于顾野的性格,莫闻远没办法把这种想法实施。虽然他知道,顾野即使待在阴沟里,也不会变成像他一样的臭虫,他只是觉得只有那样,两个人才能永远在一起。莫闻远心想,自己可以用尽一切办法保护顾野,他什么都会给顾野说,让对方为他担心,让对方待在他身边天天神不守舍。现实却是顾野紧皱的眉头,眼里的愤怒,和一看到他就吐出来的质问。“是不是你?”顾野抓住了他的衣服,踮起脚和他对视,又重复一遍,“是不是你?”莫闻远还沉浸在自己编造的美梦中,他的耳朵好像罢工了,顾野的声音在他耳朵里显得尤其不真切。像是经历了一场规模很大的枪战,伴随着炮灰的轰鸣声,他的耳朵不出意外,耳鸣了。情场如战场。他不是情场高手,而是才进入新手村的小白,他甚至不如十多岁的孩子会说情话,会逗人开心。?他需要升级,需要打怪,需要让自己在爱情这一面也变得充实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上覆着着一层淡淡的红色,明明是愤怒,却让莫闻远看成了害羞,灯光一晃,竟让莫闻远的心开始滚烫起来,如此明晰,如此热烈。“顾野……”莫闻远沉醉着,他编织的梦境和现实产生了落差,曾经被权欲引领着的灵魂此刻淡着烈火般的热度,这种热度从莫闻远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炙热灼人。顾野没发现莫闻远的脸色,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想要讨一个说法,那个美梦是莫闻远的一厢情愿,他不在其中,只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灼人的热度,也不愿意深想,毕竟他曾经也一样,想用一厢情愿的爱去感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