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着,自己要是有个伴儿就好了,又一想,伴儿也可能和他们一样在街上狂奔呢。也是,大家都一样,想着拥有的满足,想着未曾拥有的自由。风大了,屋里只剩下了风声,稀稀拉拉的吹散了信息素的味道,视线变得清明起来,浑浊死寂之时看不清的东西,清明过后依然看不清,莫闻远心想,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存在了什么,才能让两个人看起来越来越近,实际上渐行渐远。医院永远是个很忙碌的地方,人来人往,匆匆忙忙,顾野住的是病房,这个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病人。其实,这层楼都只有他一个病人。或许是烦到了极致吧,莫闻远竟然去窗户边点燃了一根香烟,天色适时暗下来,莫闻远拿着打火机的手一顿,又面无表情的掐灭香烟,顺手丢到了外面。他把窗户关上,隔绝了风雨的呼吼声。玻璃让外面的世界变得更加朦胧,看着那片阴沉,顾野试图回想起两个人两情相悦的证据,试图找到让他们不得不在一起的关联,如同以往的很多次一样,这次依然是无功而返。他只想要莫闻远一个人,莫闻远想要的,顾野只是其中一个选项。一个烧钱的,简易的牢笼把他们两个人关在了一起。电话响起来,在阴沉的衬托下,竟然多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意味。莫闻远看了顾野一眼,拿着手机出门,头也不回。普通的情侣应该是怎么相处?在这个天气,或许他们会窝在沙发上,找一部电影打发时间,或许他们在一起做着家务,一起吐槽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也可能他们正在马路上狂奔,丝毫没把这场雨放在眼里。他们什么都说,也不觉得这场雨无趣。而对于顾野,这场雨却是暴徒,老天爷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阴暗的世界让顾野更加低落,他看着窗户,双目无神,只觉得这场雨掠夺了太多东西。啪啪啪的雨声成了顾野耳朵里唯一的声音,令人烦躁,令人无所适从。多么的恶俗。这段时间的和平,竟然轻而易举的崩了盘,又寒了心,说不清谁对谁错,只因他们相识便是个中缠绕,布下了密密麻麻的痕迹,如今能做的,又岂能是简简单单一句放我走?我到底在追求什么?顾野不止一次问自己,莫闻远吗?可是他已经得到了。那为什么还是不觉得满足?顾野闭上了眼睛,他得了一种情侣都会得的恶俗通病,他想要的是唯一。唯一是指,莫闻远身边只能有他一个。可是,他也清楚,这不可能。莫闻远马上就要娶别人,好累,顾野就着雨声,沉沉睡去,意识朦胧间,他祈祷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这不是交谈,这是过程顾野的发热期很漫长,像是一个世纪,因为病症的不断反复,他的发热期从普通oga的三天变成七天,在以前,如果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三天也能度过,但现在却是不能了。莫闻远回来,给他注射大量信息素,然后又离开,如此反复一个星期,直到顾野平安度过发热期。上一次注入信息素是什么时候顾野已经,忘了,那个地下室里不见天日的,除了从电视上能知道时间别的时候顾野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整天浑浑噩噩,不知所以。因为只是临时标记,所以,顾野需要的信息素是以往的几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始终觉得莫闻远的信息素好像有了味道,是酒味,白酒,至于是哪种白酒他不知道,顾野不喝酒。不只是他发现了,莫闻远自己也发现了。从分化到现在,莫闻远的信息素一直没有味道,专家说这是后遗症,除了没有味道别的不受影响,莫闻远伸手摸着自己的腺体,去了医院。检查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身上多了一种味道而已。医生说,这可能是以前残留的药效被全部代谢了,所以信息素又有了味道。莫闻远松了口气,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齐君与。两个人一个出医院,一个进医院,刚好在门口碰见。齐君与是过来看望白泽宇他爷爷的,看到莫闻远出现在这里,齐君与第一反应是,“顾野出事了?”莫闻远眼角抽抽,僵硬地说,“没有。”这也怪不得他,顾野在他那儿的时候进医院的次数就多,回了莫闻远身边再进医院也正常,齐君与看着大门,打消了现在就进去的打算。他约莫闻远聊聊,对方顿了一下便答应了。齐君与说完了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约莫闻远聊聊?他俩很熟吗?有话说吗?莫闻远为什么要答应自己?他认为自己和他很熟吗?有话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