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锅洗净,其实最好用猪油养养,可公社也不是天天有肉卖,如今只好放些豆油了。
用干净的棉布蘸了豆油在锅里来回的擦,下面燃着小火提供温度让它慢慢的浸润。
这活儿霍兴华在干,说怕烫到她。被人处处帮助呵护,沈禾觉得自己如那口生锅一般,在一点一滴的被浸润。
她转身出门,在后院拔了一根葱,薅了一把香菜。放了一勺油,葱花呛锅爆香,煮了一斤挂面。准备切菜时才发现没案板。
霍兴华看她煮的面,分量绝不是她一个人的。不由心里乐开了花,这里就他俩,这肯定是给他煮的啊!还嘴硬拒绝我呢,其实你心里是有我的,否则挂面这么稀罕的东西,怎么都舍得给我吃。
“屯里有木匠,我明儿上山砍棵大树,给你做块儿大案板。”
“最好做两块,一块儿小的用来切菜。”
“没问题,给你做两块。”
听着他轻快喜悦的语调,沈禾一阵懊恼。说了要冷淡的,不心动就不会受伤害。可他却一次次的叫她破功,阴冷潮湿的心被他如火的热情烘烤,好似越来越不坚定了。
面条起锅加香菜,顿时满室都是葱油香菜的气息,让平日里连油花都闻不着的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汤色清亮微微泛黄,面条白净、香菜翠绿,用搪瓷大碗满满盛了一碗递给霍兴华,这家伙根本没推辞,笑着道谢后接过就吃。
锅里还有一碗,沈禾舀了大半碗,剩余的给霍兴华留着。她饭量小,有碗里的足够,不过他一大小伙子,每天的伙食肯定是不够吃的,自有了红薯,他每晚都会烤了吃。
大小伙子吃饭贼快,两分钟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下肚。沈禾指指大锅:“还有,你都吃了吧。”
“不是给赛虎留的?”
“把你的晚饭留给它就行了。而且你不是经常喂它吃宵夜嘛。”
霍兴华咧嘴笑,伸手去捞面条。
什么都明白,什么都念着别人的好,力所能及的给与回报。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我有信心跟你耗到地老天荒。让时间证明一切。
俩人美美的吃了顿面,外头也响起了下工的钟声。霍兴华说不能白吃她的面,要求洗锅。大小伙子拿着锅刷,占领了洗锅的阵地。
女孩从西屋拿出钱来递给他“你不是说要帮我买箱子吗?现在快去吧,地里下工了。”
“我洗了碗再去也不晚。”
“霍兴华……”